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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眨了眨眼,避开谢宁琛的目光,轻声道:“这不都还没确定吗?”
“如果确认了呢?”谢宁琛紧追着问道。
韩月影垂下了视线,目露挣扎。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想了许多,这件事情上,贺家夫妇也是受害者,没有半分对不起她。只是她过去十几年已经习惯了母亲早逝,父亲整日为生计奔波这样的身份,现在猛然之间,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哪怕她神经再粗,一时半会也有些接受无能。
叹息一声,韩月影终是做了决断:“若他们真是我的生身父母,我当然会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他们就没有我。”
不过有了上次的乌龙,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韩月影并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了亲。不然若是像上回那样,又搞错了,反而弄得大家都尴尬,也不好认亲。
谢宁琛其实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韩月影的头:“嗯,最近我比较忙,恐怕没空天天来看你,你小心些,出门带上冯雨姐妹,若是有事,差他们来叫我。”
这段时日整天都见到他,猛不丁地听他说要分离,韩月影心里很不舒服,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你要去忙什么?”
谢宁琛说得很模糊:“公事,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月影有些怀疑,不过谢宁琛的事她也帮不上忙,不添乱就是好的了。想了想,她闷闷地点头,还表示自己会很乖巧:“桑妪背后的主事者还没抓到,我会乖乖呆在院子里,不乱跑,不让你担心。”
难得见她这么乖顺,没跟他对着干,谢宁琛拧了一下她鼓起的包子脸,笑眯眯地说:“真乖,下次哥哥给你带糖来。”
韩月影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会不会哄人啊,翻来覆去就是带糖,当她是三岁小孩啊。
***
谢宁琛不见了踪影,贺夫人却天天来报道。不是给韩月影做吃食,就是给她绣花做衣服,做鞋子,打精美的首饰,每天都要带许多东西来给她,似乎要将过去十四年遗失掉的时光都补回来。
韩月影接礼物接到手软,每当她想拒绝时,贺夫人就会用那种泪盈盈又愧疚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根本狠不下心来拒绝贺夫人。
时光匆匆,转眼间,大半个月就过去了,这段时日,除了贺夫人,贺坤钰与谢宁琛都忙得不见人影。
韩月影一次都没见过两人,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在听到冯雨传回来的消息后达到了极点。
“你说漓王发动了兵变?”韩月影吃惊地看着冯雨。
冯雨苦笑了一下:“错不了,现在街上传得沸沸扬扬,到处都在议论此事。”
韩月影纠结了半晌,站了起来,说道:“准备一下,我想出去转转。”
这是她最近大半个月来,头一次想要出门,冯雨没有多言,立即安排了马车。
“姑娘想去哪儿?”上了马车,冯雨看向韩月影。
韩月影想了想,干脆利落地说道:“去城中最大的茶肆。”
茶肆酒楼历来便是读书人爱集结的地方,这些人时常凑在一块儿,谈诗论经,针砭时弊,是各种小道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之一。如今出现了漓王造反这等大事,茶肆里肯定议论纷纷。
韩月影不明情况,手上也没什么人脉,想探听消息,除了这地方,不做他想。
冯雨姐妹护着韩月影到了城里最大茶肆云光阁,阁里果然如韩月影所预料的那般,坐满了激情沸腾的读书人和激愤的年轻人。
她寻了角落里一处僻静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旁听这些读书人义愤填的议论。不一会儿便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致的了解。
漓王乃太、祖第三子,极得太、祖宠爱,曾被太、祖夸赞,称其“最肖似朕”,因而被封在土地肥沃有“鱼米之乡,国宝之府”的汉中盆地。
不过他的身份有个瑕疵,其生母乃是前朝的淯阳公主,因着这一层关系,很不受朝臣的待见。据说,太、祖曾在今上和漓王之间犹豫过,最后因为重臣们的强烈反对,不得不作罢,只能早早地赐了封地,将他打发。
不过太、祖也没亏待这个儿子,除了给他划了一方沃土和大量的财物,还将蜀地的盐铁经营权划拨给了他。对此,重臣虽颇有微词,但念在太、祖已经让步的份上,也不好咄咄逼人,只得默认。
漓王也知情识趣,自打去了汉中,一直老老实实,深居简出,低调又安静,无诏从不回京,若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谋逆,几乎都没人还记得曾经这位曾经风头极盛的藩王。
与漓王平时的低调相反的是这场势如破竹的兵变。
据目前传回来的消息,漓王于十日前发动了兵变,他集结了汉中十万大军,又勾结了临近汉中盆地的陕中守将王思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了郾城、羌宁、甘越三地,短短三天便拿下了汉中以北的五座城池,与王思之汇合,双方的人马也一下扩大到了三十万人。
除此之外,漓王还在积极东扩,郾城以东的咸城、阳江等地相继告急,几地守军节节败退,八百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