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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她身边,带走了她的姐姐……原来,原来他们也可以无限接近,她当时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多走近他几步?她懊丧得心都酸了,难受得鼻子都有些堵了。
“兰儿啊,这世上有许多不如意的事……”老太太摸了摸小孙女的脑袋,示意陈氏不要过来凶她,“不过不要紧,你看外面院子里的树,到了秋天落叶,到了春天又发芽,没人教它们该怎么做,它们自己就识得四季。你姐姐她会艰难些,但她也会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你也会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天兵荒马乱,直到落日西下,才在喧嚣里落下几许尘埃。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秦府今日出嫁的庶女儿被谢太尉半道上劫走。秦家大惊,上门讨一个说法,太尉被九娘子的父亲抢过侍卫佩刀在腿上狠狠抽了两记。就在太尉府门口,多少人看见了,可就是这样太尉也不愿松口。
秦明浩前次过来时,因为带着玉萱和湖菱,来去坐的是马车;加之朱门令不知秦大人来意,领他进来时极为低调,他走的时候虽是太尉亲自送到轿厅,但都是自己人,自然也没走露风声。
这次就不同了,愤怒的老父亲在门口痛打了谢太尉,不一会儿京中就传遍了太尉他挨了打的消息!谢太尉,被人打了!
多少年来,连皇帝都不曾动过谢大人一根手指头,今日这个凶神恶煞居然会被人追着抽打!
还不等众人回神,太尉又进宫求见皇后,不知说了什么,皇后气得罚他在皇城墙脚下,面壁思过。这一面就是一夜,太尉一个人面对着厚厚城墙,站了一身夜露。第二日晨间,进宫上朝的无数人都看见太尉还在那站着。
还是皇帝嫌他丢人,派人把他叫进了殿,知道他做的混帐事又是一通臭骂。
实则皇帝是这样说的,“你也真是舍得,罢了,朕成全你。”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谢太尉他鬼迷心窍劫了别人的新娘子,被打被罚都不肯松口,连帝后的责备都扛了下来。
这下可真炸锅了,无数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后院女眷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天仙人物,让清心寡欲的谢太尉不顾礼俗非要抢了来;而朝臣同僚则在窃喜感叹,谢太尉竟然被打被罚面壁思过,瞧瞧这狼狈样,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这一幕!
那可是谢太尉!从他挥剑杀出一条血路位极人臣开始,十年如一日,无人能捋其锋芒,他几乎是个连软肋都找不到的假人!这样的人竟然有一天,发起疯来抢一个女人,还被老丈人追着打!
震惊的人很多,笑话的人很多,大家都争相在瞧谢骁难得一见的狼狈样。没人去注意秦家和王家,这两家的婚事清水一般,只有搅局的太尉才有看头。也没人议论那个秦家女,一个庶女,谢太尉发起疯来一个弱女子能怎样?
短短半日里,各府各家女眷们又打探到,那秦家女是个沉闷无趣的瘦巴人,平日里低调得连个手帕交也没有,样貌平平,才具平平,当真是乏善可陈。这下连那拈酸吃醋的人都不好说是秦家女流里流气,勾搭太尉了。
众人一想果然只能是谢太尉魔障了,不知迷了哪个心窍,落得一身鸡毛。
也是,如果太尉早早有意做亲,又哪里轮到什么王举人?
这一晚谢骁没有回来,景语自然不会问他的行踪。她一人在这大屋里,点了两盏烛台,让玉萱和湖菱在床前打地铺,三人有一句没一句,也没数着时辰,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直到朝露被升至半空的大太阳烤干了,谢骁还没出现。她就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在屋里陪着她的人是虞娘,莲子不在,她就问虞娘,“太尉去哪儿了?”
虞娘摇头笑道:“我一直在这陪着夫人,哪能知道,若不然我让人去问问?”
景语没错过她那一瞬停顿,望着她道:“不必了。”
她才惊觉,若是他们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她在这里就和瞎子聋子一样。
莲子已回去了。昨日她醒来后,一双眼睛望望谢骁又望望景语,来回望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她下榻来,一脚虚软差点摔倒,浑身发抖,只勉强行了一礼,“奴婢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这一去就再没露面。
景语就怏怏提不起神来,也是,怎能怪莲子是这畏惧反应,一个逝去多年的人忽然从阴间一脚跨了回来……她坐在水榭的栏杆上,望着平平的水面,浅绿色的水面上倒影着粗壮的槐树枝,那被阴影遮蔽的地方就显出浓绿的黑来,一块一块深深浅浅仿佛一个个幽洞。她的倒影就在那洞口,风轻轻一吹,水波荡漾就把她和黑洞融到了一处。
……
直到傍晚谢骁才回了府上。
府里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这日他做了什么,心酸得难受,“大人,夫人这一日都在屋里没怎么走动,就在水榭坐了许久。对了,莲姑姑病倒了。”
“病倒了?”谢骁这一日一夜在外面,除了衣裳褶皱发酸外,神情倒是不见很疲惫,“请大夫了吗?”
莲子姑姑病得突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