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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为在黑道的势力的确是有点大,要撼动他确实不容易,虞晚眠能有这个靠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幸运。
我捂着肚子,我说,“孩子打了吧。”
黎悯猛地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瞳仁缩了缩,不可置信看着我。
他说,“你说什么?”
昔日冷漠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阵痛,他说,“祝贪?你不要孩子了?”
我说,“我不要累赘。到处妨碍我的累赘。”
叶天说的没错,它留在我子宫里,等于我带着一个炸弹绑在身上,随时随地都会引爆甚至伤害到我自己。
我说,“我要把它打了,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声音坚定得如同在奔赴刑场。
黎悯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许久,他说,“祝贪,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心会这么硬的人啊?”
我笑得眼睛都红了,我说,“我一直都这样。”
黎悯说,“我要是不同意你打了呢?”
我毫不犹豫地说,“那你等着那天或许连带着我一起一尸两命吧。”
黎悯眼里狠狠地痛了一下,他说,“你非得这样决绝吗?”
我说,“这不是决绝,这是自保。”
我要亲手将那些我在意的东西连根拔起,若是某天我落入他手,他囚禁了我的人身自由,这个孩子也会成为他们要挟我的利器。
这些最坏的打算里,我不能再被任何事物要写。
而我,再也不想被心软这种情绪拖累了。
我说,“打掉,明天早上帮我联系叶天。”
我眼里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黎悯说,“祝贪,你变了……”
我笑了,我说,“你也变了,变得更容易心软了。”
黎悯说,“挺可怜的吧。”不管你还是我。
我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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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陪我在医院里做手术,人流手术很快,现在医院技术那么发达,连同给我动手术前做麻药准备开始,到结束的时候甚至可能都没一个小时。
我不是第一次做手术了,进去的时候躺在上面,突然间也没了第一次人流的时候那种悲哀的感觉。
可能大概已经绝望了吧,所以连痛都懒得痛了。
我很快就醒了,用黎悯的话说就是只睡了半个小时,醒来后叶天和我说要再休息二十分钟再落地,我看着他眼里意味深长的神色,没有说话。
黎悯在一边陪我,脸色疲惫。
我说,“孩子没了。”
黎悯说,“嗯。”
我说,“你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摆给谁看呢?”
想让我难过是吗?
黎悯,我都已经连难过都不会难过了。
黎悯说,“祝贪,你越来越尖锐了。”
我说,是啊,我可不是越来越像以前的你了吗。
以前的黎悯,大概也是这样吧。
我说,“别拿你那张死了儿子的脸对着我。”
黎悯冲我冷笑,“我儿子是死了啊,怎么了?”
我也对他笑,我们像是在互相较劲,“黎悯,你现在这幅样子可真像我啊。”
我们之间颠倒了一般,变成了我伤害他,他嘲讽我。
我想,这算什么伤害呢。当初第一个孩子没的时候,你还赏了我一巴掌呢。
我说,“没关系,你情人多,会有很多人愿意给你生的。”
黎悯死死盯着我,“祝贪,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宠你,所以你怎么说话都没关系?”
我说,“你宠我?你宠过我吗?心情好给我笑脸,心情不好给我巴掌,我一定点都没感觉到你宠我过。”
黎悯像是被我的话刺痛了一样,脸色都跟着变了,猛地站起来,看向我。眼里凶狠得仿佛能杀人。
他说,“祝贪,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没了,老子心里他妈痛的就跟你当初打胎一样!”
我说,“你现在痛有什么用?我当初打胎的时候你不是笑得特别开心吗!”
痛有用吗?
痛了就可以得到原谅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曾经那样对过我,现在说一句,我发现你的好了,就可以将所有的过去既往不咎?
凭什么,你一点都不需要承担我那些铭心刻骨的痛苦!
黎悯,我告诉你,这样才公平!难过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去死才行!
你当初想到了就要,不想要的时候把我随手丢掉,待我如同玩具。
你再也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就从我这里尝到那些甜头!
我捂着肚子,我说,“黎悯,这孩子本来就很难保住,你让叶天吊着它,等于吊着我。”
他没说话,脸色白了一分。
我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黎悯嘴里那句对不起以及我爱你呢?
罢了,我也不要等了,这些话说出来都已经没意思了。
横跨在我们中间的,不止虞晚眠,不止唐为,现在还有程千绾。
虞晚眠因为黎悯痛恨我,黎悯一点儿都不无辜。
他不处处留情,虞晚眠又能从他身上获得一丁点甜头?
我想,我们大家都不无辜。我们都回不去了,甚至丧失了当一个正常人的资格。
我当初也是就想着刺激虞晚眠,所以利用孩子要黎悯和我结婚。
这是我们种下的因,结出来的果。
黎悯眼睛猩红盯着我,就如同我是那个杀了他小孩子的杀人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他盯住我,似乎是想要从我脸上看到一点后悔的神色。
可是没有。
我表情冷漠地如同雕像,没有意思动容。
我想,黎悯,我终究是变成了你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休息了二十分钟,之后感觉差不多可以了,黎悯带着我出院,拿好术后药,我坐上他的车里。
他一言不发地系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