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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
闻人笑趴在严谦的胸膛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眼圈有些淡淡的青黑,想来又是到了深夜才睡着。
轻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她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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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严谦去上朝以后,闻人笑溜达着回公主府。
还没走到月亮门边,忽然遇见迎面走来的江风。
江风单膝跪地行礼道:“公主!”
“嗯,”闻人笑微笑着应了声,“起来吧。”
江风依言起了身,似乎犹豫了一瞬,忽然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又唤了一声:“公主。”
“怎么了,”闻人笑眨了眨眼,“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
江风跪着没动,梗着脖子,大声道:“属下想求娶玉罗姑娘,求公主应允!”
闻人笑一怔,低着头居高临下打量他半晌,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一转身走了。
看着那双精致的绣鞋消失在视野里, 江风不由皱起眉,没料到公主是这样的反应。
玉罗是公主身边最亲近和得力的女官,他想过公主或许会发怒,却没猜到她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
此时闻人笑慢慢朝公主府走着,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现在想起来,江风与玉罗的事情……似乎在两年前便有迹可循。
若真这样,倒是也不错。江风是严谦的手下,信得过,玉罗若是嫁给他,也不会离得太远,刚好她也舍不得玉罗呢。
只是玉罗陪了她这么多年,忽然就可能要嫁人了,她难免有几分失落和不悦。
回到寝殿,玉罗正在苦口婆心地训导几名小宫女:“公主出嫁前的这段时间,府里事情多。绣嫁衣、布置喜房,这些都要早早操办起来。这是公主的大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闻人笑静静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就释然了。成亲对每个姑娘来说都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她当然不可能那样自私地把玉罗一直留在身边。
玉罗让小宫女们散了,各自忙活各自的事,一回头才发现闻人笑回来了,福了福身道:“公主。”
闻人笑目光略微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嗯。”
玉罗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目光恰好落在闻人笑颈侧一块淡淡的红印上,脸色微微变了变,斟酌着道:“公主,您……成亲前还是……”
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闻人笑脸色微红。
刚要扯个借口掩饰一二,忽然想到来时的事,面色顿时理直气壮,反过来用打趣的眼神看着玉罗,拖着声音道:“我——刚才——遇到了——江侍卫。”
玉罗脸色一变,又很快恢复如常,状似不在意道:“是吗,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闻人笑抿着唇,好整以暇地故弄玄虚了一会儿,直到玉罗眼中隐约露出几分焦急,才幽幽道:“他说想娶你。”
玉罗顿时怔住,一向沉静的脸庞也变得通红,又羞又急道:“公主,那您……”
“我当然没答应啊!”
“那,”玉罗眼中似乎划过一丝失落,又似是松了口气,“您拒绝了?”
“……也没有,”闻人笑眨了眨眼,模样有些无辜,“我不知该答应还是该拒绝,就直接走了。至于江侍卫,可能还跪着吧。”
玉罗一僵,踌躇了一会儿,试探着道:“公主,奴婢还有些府务要处理,可否……”
“去吧去吧,”闻人笑看她这模样,心中便知道了答案,嘟起唇没好气地放了人。
闷闷地托腮在桌上出了会儿神,闻人笑起身去了偏殿。
那里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专门用来存放她从不列颠带回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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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谦回来的时候,卧室紧紧闭着房门。
没来由察觉到一丝特殊的气息,他微拧着眉推开了门。
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同寻常地在白天燃起了稀稀落落的烛光。
不明白这是哪一出,他试探着唤了句:“公主?”
“你回来啦!”
少女不知从何处扑到了他怀里,他下意识伸手接住。低下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去,忽然瞳孔猛缩。
——她穿着一条模样奇特的裙子,是他从未见过的款式。大红色的布料,裁剪得极为贴身,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裙子竟然没有袖子,露出大片大片脖颈和肩膀白腻如暖玉般的肌肤。再往下看,隐约可见露出两截纤细优美的小腿。
“你,你……”
他紧咬着牙,想问她为何穿着这样惊世骇俗的衣裳,开了口却说不出话,目光着了魔似的被她吸引。
闻人笑仰头摸了摸他的脸:“我好看吗?”
严谦喉头滚了滚,声音又涩又哑:“你这是做什么?”
闻人笑美丽的脸蛋浮起几丝红晕,“我想睡你。”
他的脑袋“嗡”的一声,险些就要炸裂开来。看着少女纯真又妩媚的笑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漫上阵阵怒意。
她怎么敢……这样挑衅他、作弄他?又或是想看他溃不成军却无计可施的狼狈?
意识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粗鲁地将闻人笑扛在肩上,几步走到床边,将她重重地丢了上去。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别太过分了。”
闻人笑嘟起唇,委屈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就不会总是那么难过。”
目光发狠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