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意识复制
另外一个老者更加夸张的张大了嘴巴,舌头伸出老长。看着二老这种天真如同孩童的模样,宝奴内心暖洋洋的,这一次他并不是完全伪装,他确实对二老动了一下情感的,因为在宝奴记忆中,他小时候曾经被爷爷奶奶抚养过,因此和两个老者的相处,有时会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虽然那只是很短暂的,却让宝奴很是受用。他自从十几岁被卖给了宗门之后,他就没有一日再感受到过亲人的关怀,此时此刻,二位逍遥老人的关切似乎又让他找回童年的亲情。
宝奴将托盘放在桌几之上,小心翼翼为早已急不可耐的二老夹菜,倒酒,直到二老已经狼吞虎咽的不成样子时,他才满足冲着二老微笑施礼,准备退出船舱。
闫三微微昂起头,透过五元矩阵螺旋光旋,就像是一只刚刚跃起水面的鱼儿。匆忙瞥了一眼外面更广袤的世界,又匆匆窜进水里。
以闫三现在道法修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时空长河宛如囚禁他的沼泽,一旦他想要试图冲破最后的屏障,就会遭遇前所未有的阻力,那股强大的威压,几乎将他道法真身碾压成粉末。
闫三就像是被海浪拍击之下的沙粒,沿着螺旋矩阵一口气飞出了数千梯度才侃侃停住。此时他已经被逼出了五元时空区域。
闫三抖了抖手臂,翻身从地面跃起,他现在已经无力去闯那条流光溢彩的五元时空界河。强大的威压已经让他几处道经都受到重创,如果没有十几日修复,根本无法再施展道法。
闫三无奈的表情回眸看了一眼时空界河,自嘲的说:“这就是一个妄图离开大海的鱼可悲的下场....但是迟早有朝一日,鱼儿会征服大海屏障,踏上那片更加广袤的6地”。
闫三目光内充满了禅定,数日来对于禅心领悟已经令他脱胎换骨了。他现在几乎可以做到物我两忘的境地,无论外面多么强烈的干扰,他的禅心依旧岿然不动。
闫三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躲过了当年白衣老者所遭遇心障。来到了这片时空界河,这里没有任何虚幻搅扰心神的东西,只有实实在在的的梯度威压,越是接近于河面,那威压也就越强大。
闫三凭借着折叠时空,抵住了大部分威能,才最终闯入了时空界河百丈以内。此时他已经可以透过水面波光粼粼的光线投影,看到外面那真实的海岛形象。和在心境中看到不同,这里的更加真实,是真正存在的世界。
当闫三被那犹如佛光一般的光线笼罩在身上时,他情不自禁冲着水面扑去,哪怕是被威压碾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知,直到闫三被从水面拽回,又沉重碾压在河床之上。他依旧十分陶醉刚才那一瞬间体悟,那就是一个卑微的生灵在膜拜神灵一般的感动。只要是人就对那种感知无法抵抗。
闫三回忆着刚刚生一切,良久才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身上泥土,沿着梯度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踏步走去。
在这里他可以五元视角去察看那张悬浮在虚空内的画卷....
此时画卷中的女子已经无法干扰闫三的禅心,他凝视着正反两面画卷许久,才好奇展开了一条螺旋体,将虚空搭建起一条桥梁,他踩着螺旋体缓缓滑动到画卷面前。
如此近距离观察画卷,闫三更加确定,这两副分别刻画着同一个人正反两面的画卷内的人就是穆伊伊。
只是为何她们明明是一个人,为何会拥有两个意识体。在画卷内,闫三可以清晰感知到她们各自独立意识体存在特质。
这是完全违背道法修行本质的事情,即便是拥有九重梦术的人,也无法将一个绝对的灵魂复制成为两个。在物质世界内,身躯和道法甚至连元神也可以复制,但是唯独意识体却只有一个。
梦术虽然可以利用意识体植梦,却无法真正去复制一个人真实的意识体。
这也是闫三一直都怀疑在梦境内看到画卷和穆伊伊原本就是一个人,却又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现在两幅画卷的三元半虚体都呈现在闫三面前,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唯一揭开画卷奥秘机会的。
闫三现在也只是一个半意识体,自然可以轻易穿越这片三元半梯度,落到了两幅巨大画卷中心。
现在闫三才知道这两幅画卷有多么庞大,简直可以用漫无边际来形容。被两幅画卷围在中间,闫三感觉自己渺小的就像是蝼蚁。
他并未被这强烈视觉差吓住,反而纵身盘旋起来,朝着其中一幅画卷之上飘落上去。
他就像是一个在画布上面爬行的蚂蚁,所到之处,就黏在上面细细感知一番。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闫三才终于将这幅庞大画卷七成都爬遍了。
现在闫三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立刻浮现出这幅画卷的无限细节来。
这也是闫三之所以要亲自到卷轴上面查看的缘由,他相信这一切都存在这诡异的画卷之上。他要搞清楚这些画卷的材质,以及那些各种画笔的墨汁,甚至还有用笔的手法。他不想丢弃任何一点细节线索.....往往真相都是隐藏在这些不起眼的位置。
闫三实在太累了,他刚刚遭受了时空界河一次重击,现在又在三元半做如此细致的意识投射,他的道经已经出现枯竭之相。
但是闫三却不甘心半途而废,他双手弯曲点在自己眉心,接着一圈圈蓝色光旋在他身上产生。
接着他意识体就切换回本体,他现在顾不得跟任何人打招呼,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些灵草丹药塞进嘴巴里面,之后他又进入了禅定状态。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又回到画卷截面之上。
闫三抖了抖手臂,一圈蓝色空能重新凝聚在掌心,他再次学着壁虎般沿着梯度向上攀爬。
当他几乎就要攀爬至画卷顶端时,忽然诡异的印记呈现在他视线中,那是一个被画卷细节巧妙隐藏的符号。
闫三立刻小心翼翼地绕过了一大片油彩,攀爬到了哪个只有他手掌大小的斑驳痕迹之上。
此时闫三立刻感受到一股陌生寒意从掌心蔓延至自己身上,接着他整个人就仿佛被冰冻一般颤抖起来。
闫三微微一皱眉,手臂快螺旋,立刻几个空能封印落到了画面之上,接着他又身形拔空一丈,此时他恰好可以俯瞰画卷这片区域。
原来这个符号正好印在画卷美人脖颈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美人痣,可是其内部却是刻画十分精密的一个图腾印记。
现在闫三还无法判断这个图腾印记究竟有何深意,但是他可以预感到,这东西一定很邪恶,或许这就是一种极为恶毒的诅咒之术。
闫三绝不会放过这个印记每一个细节,以意识投射将其印在识力球内。
当他重新回到画卷上面时,那枚印记竟然略微减淡了一些,似乎要隐没进画卷美人皮肤内。
闫三自然不会让它如此消失,他急忙以空间封印将那片区域凝固。他伸手刻画了几个梦术螺旋射入了印记内。现在闫三需要判断它究竟是不是一种植梦手法。
当梦术螺旋落到了画卷表面时,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就渗透下去。
看到这一幕,闫三已经可以断定,这东西并不是什么植梦术。
如此一来,闫三就拿它没有了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消失在画卷细节内,最后只留下十分浅淡的一圈痕迹而已。
闫三爬上卷轴,现在一整副画卷都印在他脑海中了。他再次转身,跳到了另外一幅卷轴之上。
这幅卷轴完全是另外一幅卷轴反相。因此闫三并不急着去刻印画卷,他立刻爬上了画卷最右侧,贴近脸颊的位置,果然在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闫三立刻先以空能术将其封印,之后他就开始意识投射记忆。
经过在记忆中相互比对,闫三现这两个印记并不是一个图案。
至于它们所代表的深意,闫三暂时无法破解,只能也将其刻印在意识球内。
当闫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忽然感觉到整个三元半梯度都在振动。接着他现两幅画卷上空开始弯折,就像是被人抓起,揉捏在一起。
闫三立刻纵身离开了画卷虚空,站在另外一个梯度之上,他平视前方,才现在那片虚空深处似乎以意识形态投射过来一个人影。
他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却在几个腾挪之间已经踏空到了闫三面前。
此时闫三依旧看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模样,他似乎遮罩在一层迷雾内。只留着两只阴森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闫三。
不知为何,闫三此时内心十分恐惧,那是一种乎自己承受力的压抑感。
他甚至都不敢去正视那双恐怖眼睛,直到那双冷漠的眸光离开他身躯那一刻,他才仿佛如负重释。
“小子,这件事情出了你修为范围,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那个黑影身躯一转,宛如一片飓风朝着画卷飘落过去。
看着黑影飘走,闫三愣了一下,又痴痴的自言自语说:“我可以不管吗不我做不到”。
就在此时,黑影冲着两幅画卷一扫,接着这两幅画卷就快收拢,最后被一根细长黑色螺旋体给禁锢在一起。
闫三看到这,立刻拔空想要过去阻止黑影,可是他还未踏到那片虚空,身形就被禁锢在梯度之外。
黑影回眸冷笑一声说:“这一次看在你拥有梦魂令的份上饶你不死,但是下一次,你就灭有那么幸运了”。
说道此处,黑影又有意无意的在闫三腰间一扫,就踏入虚空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闫三此时才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现了那枚刻着梦魂二字的玉牌,这是当日从四重梦境出来之后,意外呈现在自己腰间的。据守墓人说,这就是薇儿当年身份令符。既然自己是她的弟子,那么令符他也就不收回,交给了闫三保管。
闫三没想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竟然是它拯救了自己一命。
刚刚闫三心中很清楚,只要对方一个恶念,自己绝难以幸免。无论是修为,还是梦术,对方都远在自己之上。
闫三走到两张画卷面前,痴痴眼神盯着它们,现在他再也无法打开它们,他尝试过去触摸那些黑色螺旋,立刻就被搅动进入一种恐怖幻梦内,他若不是及时退走,恐怕现在已经被摄入了四重之上梦术内了。
无法开启画卷轴,闫三也只能放弃了,从三元半虚空回到矩阵时空,找了一处莲花矩阵盘膝打坐。
现在他必须尽快修复自己受损的道经,不然时间久了,他会修为境界跌落。
闫三不知不觉中已经入境,他整个人都被一圈圈莲花矩阵包裹,最后化做一个佛莲式,从时空逐渐隐没。
由于识念和一,此时外面的闫三本体也呈现出一种坐禅状态。四方族将士纷纷围拢在他身旁观察着。
当他们眼睛里面浮现出一朵十分虚幻的莲花时,经不住张大了嘴巴,像是看神人一般的眼神崇拜着正在参禅的闫三。
忽然大殿一震,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巨灵族人扛着僵尸兄从地缝内窜了上来。他目光朝着四周扫了一圈,立刻奔跑到将士们身旁,呼喝说:“快点带着僵兄一起离开,俺还要返回去和主子一起战斗,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巨灵族人将僵兄朝着地面一甩,立刻拔腿就要冲入地洞内。却被几个四方族将士拦住质询说:“你说族主在下面战斗那为何要让我们逃走,我们都是四方族身经百战的将士,岂是贪生拍死之徒”。
巨灵族人闻言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说:“主人不让你们参战,也不让俺去,但是俺可不做那种卑劣的小人”。
四方族将士闻言,个个冲他怒目而视说:“既然将军不愿意做卑劣之人,难道我们兄弟就甘愿做那真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