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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递给她。
江随接过来,喝了大半,喉腔里的辣感缓解,听到头顶淡淡的一句:“吃不了辣死撑什么?”
江随抬起头,说:“我喜欢吃。”
“行,辣死你。”周池淡淡睨她一眼,夹起饺子蘸醋。
过了一会,江随鼓起勇气,主动提起:“昨晚你是不太开心吗?喝那么多酒。”
周池顿了顿,没有接话。
江随也没有再问,小声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周池抬眼觑了她一会,嗯了声。
两盒饺子周池各吃掉一半,放下筷子,他也没起身做别的,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江随也吃了不少,还剩下一些,她单独收拾好,把垃圾收了,擦干净茶几。
外面天已经黑了,电影还没放完。
空调开得偏高,热气很足,屋里暖烘烘。
江随坐在原处,转头看了一眼,周池的姿势更懒了,已经从靠着变成了斜躺着,他的长相得天独厚,这种姿势让他从头到脚都很少爷。
两人安静地看电视,谁也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周池起身去了趟卫生间,上完厕所出来,他去书桌边翻找了一通。
江随正专心看着电视,一个小铁盒递到她面前——
一整盒的太妃糖。
江随惊讶地看着他。
周池没什么耐心地说:“不吃算了。”
他手往回收,江随拉住盒子边缘:“我吃!”她抓了一把糖。
周池坐回沙发,脚翘在小木几上,剥了颗糖丢进嘴里。
江随想,他的口味真奇特,又爱吃酸又爱吃甜,牙齿怎么还长那么好啊。
电影接近尾声,警方开始收网。
江随问周池:“你喜欢看这种电影?”
周池说:“不喜欢。”
“那你还看?”
“懒得换。”
好理由。
还有比你更懒的吗?
“我觉得不太好看。”江随说。
“哪儿不好看?”
“太假了。”江随指着屏幕,对他说,“逻辑不严谨,你看那个女人,她刚刚都露馅了,那些人没有一个怀疑她是卧底,不是很奇怪么?”
周池斜觑着她,轻轻地嗤笑一声。
江随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周池问:“你做什么都这个样吗?”
“什么样?”
他又笑了声,薄细的眼尾上扬,回她两个字:“傻样。”
“……”
江随正要说话,楼下传来知知的呼喊:“姐!吃饭!”
小男孩的声音穿墙入室,江随爬起来,把手里的几颗糖揣进口袋,问周池,“你还吃晚饭吗?”
“不吃。”周池,“饱了。”
“那我下去了。”她拿着吃剩的半盒饺子,走到门口又回头,“你明天去上学吗?”
“去。”
她点点头,穿上鞋,朝他笑了一下,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
“你早点睡。”
电影已经结束,片尾曲高昂欢快,屏幕上播放着长长的演职员表。
屋里空空荡荡,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周池抬眸,盯着门看了一会,低头摸出校服口袋里的烟盒。
*
江随写完作业,在二中贴吧逛了逛,QQ的提示音响了,有一条新消息,是班上的文艺委员苏瑶。
“阿随阿随,紧急求救!”
江随奇怪,赶紧问她怎么了,苏瑶飞快地打来一行字:“就是元旦汇演,我排的那个群舞现在需要一个候补,我就定你了好不好?一定要答应我!一定!”
江随一脸懵,敲了一串问号过去。
“四班有个女生受伤退出了,明天跟你细说,我得赶紧撤了,我妈要来拔网线了!”苏瑶丢下这句就遁了。
第二天,苏瑶给江随传了一节课的小纸条,成功说服她帮忙。
离元旦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排练时间紧张。
江随以前学过四年舞蹈,算是有点儿基础,苏瑶排的舞不难,江随连续几个中午都跟着大家练习,每天放学后再练一小时,很快就像模像样了。
元旦当天放假,所以汇演时间定在31号。
下午三点后,全校停课,表演三点半开始。
这种汇演除了邀请一些领导和老师,主要观众其实是高一年级的新生,入场票也只发给高一的,性质类似于迎新会,这是二中的传统。当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每年总有不少高二高三的以各种途径混进大礼堂。
张焕明在高一学弟中有人脉,早早就弄到了六张票。
三班不少女生有表演,赵栩儿也在,所以很多男生想去看。张焕明手里的六张票成了香饽饽。
他给几个兄弟分了分,丢一张给周池。
体委宋旭飞跑来要走最后一张。
三点二十,大礼堂已经坐满观众。张焕明早早请小学弟占好了位置,就在礼堂的左侧,离舞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