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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睁开眼睛,等他离开之后便掉了眼泪。说好不来送他的,可还是忍不住坐了马车出来,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难受,好在此时无人会因她落泪伤心。
“五哥此次出征,定能得胜还朝,五嫂若有事,可随时叫人寻我。”唐明月许久未见聂恒宪了,此时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就从中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来,她心中不快,却还是客气道:“不劳六弟,六弟事忙,我先回城了。”
聂恒宪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他倒想看看,等聂恒宗的死讯传回来,她还是否如此时这般骄傲。
唐明月的马车回城,聂恒宪的马匹却往城外疾驰而去,京郊的一座別庄里,云翘正围炉煮茶,待聂恒宪人到,她刚冲泡好了茶水。
“翘儿。”聂恒宪人一到便将云翘整个人拦腰抱起,吓得云翘娇呼一声,“表哥快放我下来。”
聂恒宪将人放下,又在云翘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若不是你来说,我是不会如此做的,可今日看着他领兵出征,日后也是有来无回,我心中实在是畅快。”
云翘低头去取茶杯,闻听此言强力忍着才没有将茶杯扔掉,她连身子都不敢转过去,生怕露出什么端倪来,“表哥如何说是有来无回?”
“他那王妃不是惹了你不快,放心,表哥定替你报仇,待日后登基,你做了皇后,想怎样不成?”聂恒宪没有细说自己的计划,反而想起唐明月对她冷冷冰冰的模样来。
若说聂恒宪哪里最像永平帝,大抵是都爱上了一个云家的女人。永平帝喜爱云贵妃,聂恒宪则喜欢云翘。
只是他们的爱又十分自私,总是以自己为先,以大位为先,聂恒宪为了韩来明的势力,可以与韩芷柔虚与委蛇,也可以为了唐明月的凤命,去求永平帝赐婚。那时候,他是丝毫想不起云翘来的。
而云翘与云贵妃又是不同的。云贵妃将一颗心交付给了永平帝,云翘却丝毫不喜聂恒宪。
聂恒宪与云翘两个,一个为了上位去寻别的女人,一个压根不往另一个跟前凑,是以这么多年,都是不冷不热的相处着。
原本聂恒宪也是知道云翘对他没有情意的,可此番云翘回京,却是与他好一番剖析自己的内心,言说当年离京年纪小,这几年却是越来越思念他。
两个人十分奇妙的,犹如干柴烈火般烧了起来。只是云翘有自己的目的,听到聂恒宪说聂恒宗有来无回,如何能不担忧?
这庄子是云家的产业,天气日渐冷了,无人再愿意跑到庄子里来住,云翘跟她祖父承恩公说要到这里静心给云太后祈福,承恩公准了。
如今庄子里就云翘一个主人,她知道聂恒宪要来,身边没有放人,聂恒宪想动动手脚,自然也就无人见了。云翘好歹还有丝分寸,不许聂恒宪闹得太过,特别是此时有了心事,愈发不肯叫聂恒宪欺负她。
大抵对云翘有几分真心,聂恒宪倒也愿意给她几分脸面,乖乖坐下喝茶。
十月中旬,京城已经开始飘雪,北方就更冷,耶路可汗选在此时进攻大沂,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该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草原上都是游牧民族,冬日水草不足,正是他们最缺吃少穿的时候。每年入冬时,大沂北部边境城镇多多少少都要被抢走一些粮食,只是如此的大举进攻还从未有过。
冬天仗不好打,这谁都知道。可偏偏北胡就打了过来,这不是穷疯了是什么?
可是此次北胡进攻大沂,却与聂恒宪有关。
云父外放期间,云逸整日四处游荡,在此期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距离宁谷关最近的陈州,似乎有一个金矿。他找了专人勘察许久,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在大沂朝,金矿是不允许私人开采的。云逸想占有这片战地不小的金矿,必须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云逸与别的贵族子弟不同,他生来爱经商,也因此结识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南来北往的许多大商人,他都熟识。自然,这其中也有北胡人。
他从北胡人口中得知,耶路可汗对大沂的陈州、允州觊觎已久,于是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他帮助耶路可汗将这两州收入囊中,这座金矿自然就是他的了。大沂少了这两州不会伤筋动骨,可这座金矿,对他却是至为重要的。
于是在有心人的牵线搭桥下,云逸与北胡答成了协议,他助北胡取得陈、允两州,北胡将这座金矿变为他的私人金矿。
这一切靠云逸自己是办不到的,自然需要聂恒宪的帮忙。可是与聂恒宪言明他自己的心思,他也没有那样的胆子,于是,他找上了自己的妹妹。
云翘时常出入内庭,与云太后关系亲密,因此她听到些秘密十分正常。云翘只需对聂恒宪说她从太后处偷听到永平帝心中的继位人并非聂恒宪后,这一切的计谋便好说了。
聂恒宪想夺位必要借助外力,可是这几年他手中的势力早已被聂恒宗暗中毁的七零八碎,若此时北胡抛出橄榄枝,以陈、允两州为交换助他取得大位,聂恒宪未必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