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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的什么?“
“你的官服。“她冷冷的,伸出一只手将衣服递给了他。谢昉接了过来抖了抖便穿在了身上,又问:“另一只手里拿的什么?”
“谢大人的官服里少了什么,可不就是拿的什么。”她抬起手亮出了那本无意中发现的册子,扔给他,问道:“方烈是谁?”
“一个逃犯。”谢昉接过册子,重新收好,神色也暗了下来,一个字也没多说。
沈芳年怒道:“站住!你是不是为了灭顺平军而来?”
谢昉听了这责问的语气,心中更加烦闷,干脆道:“是,又如何?”
沈芳年听了则更加生气,不仅生气而且委屈,原来他们流落沙漠这么久,他居然还防着她。她握手成拳,用力打在他身上。
谢昉任她打了一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低低唤了一声:“芳年……”
她此时听不见,抽回自己的手,继续发怒:“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一直瞒着我!”
谢昉的脸色脸色更加阴沉,心中了然她的意思。原来现在已经快到沙洲了,她便开始担心自己未来夫君的安危,怨恨自己没有告知她了。他冷笑出声:“沈姑娘搞不清楚状况么,本官是在执行公务,你既然是此案相关人士的未婚妻,本官自然要瞒着,防着,没绑起来便是便宜你了。”
“好、好!”沈芳年后退两步,飞快地开始收拾东西,采摘好的果子、水壶、衣服,统统塞进一个包裹。
“你做什么?”他拽过她,试图组织。
“从此刻起,便当我们未曾认识,你我各走各的!”
谢昉听到她说的话,心头无名火起,一把拽住了她的包裹,拦住了她的去路,“沈芳年!你给我站住!你知不知道若我们分开,谁都没法活着走出去?”
他不放手,沈芳年也不放手,险些被他拽得踉跄。
她横眉冷对,讥讽道,“谢大人还有这么大力气拉拉扯扯,当然肯定能走出戈壁!”
他闻言,更加生气:“那你呢?为了给你的未婚夫打抱不平,就要舍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他又提到了自己的未婚夫,仿佛在故意嘲笑自己的婚事,她更加用力的挣扎,“放开我!大人操心你的公务便好,我的死活不用大人操心!”
谢昉冷冷道:“你要死我不管,把东西留下,爱走便走!”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果子是我摘的,水壶是本来在我马车上的!凭什么留给你!”
谢昉不再与她废话,捡起掉在地上的官服要塞,敏捷而迅速的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沈芳年奋力的挣扎,在他的强势下却显得无用,她只能咒骂起这个人来,“放开我!放开我!谢昉!你这个阉党走狗!你这个混蛋!你敢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
谢昉对她的咒骂不加理会,伸手一拽腰带,“上马。”
上了马,她的手变被紧紧绑在了马鞍上。挣扎不再奏效,她便开始咒骂。但是很快,在烈日暴晒之下,她只能偃旗息鼓,将对谢昉的诅咒都留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路上,不再是满目的荒芜,偶尔可以见到小片的野梭梭,甚至路过了几处早已饱经风蚀的土墙。
第一次看到古城遗迹,谢昉还颇为振奋,想要沈芳年凑近些去辨别是否是古沙州城,可沈芳年一言不发在马上一动不动,他这才想起来他们方才决裂一事,悻悻作罢。既然这样,那便继续冷战好了。
这样沉默着又走了一日半,他们都深切的体会到了,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中,连可以交谈的人都没有时,时间会过得多么漫长。
第二日夜里,他们又走到了一处应该是较近的年月中因水源枯竭而破败的村庄,高高矮矮的土墙诉说着村庄兴衰。可惜谢昉并不在意,他只找到看上去最坚实完好的那一个,今夜在那里过夜。沈芳年下了马便依然沉默着自己走了进去,靠着墙边一倚,不论脏净,总之要背对谢昉。
夜间,戈壁中难得的下一了一阵急雨。谢昉升起了火后便忙去洞外接雨水。这雨水虽然来的急,但落到地面很快便会被蒸发掉,地下水得不到补充,丝毫不会改变这里干燥的气候。
听着雨声滴答,沈芳年侧身躺下,心中五味杂陈。她的一部分愤怒已经消解,在茫茫戈壁上谈分道扬镳在是太愚蠢了,因为最可能发生的结果是他们谁也不会走出去。但是关于另一部分愤怒,她依然对谢昉的欺瞒不能释怀。一时间除了愤怒,离家日久的愁绪也涌上心头,她蜷缩在那一角,泪盈于睫。
抽泣了一阵,她发现自己耳边除了自己发出的声响,又多了一些细微的响动,转头一看,她尖叫出声!
☆、第十九日:和好
沈芳年正在暗自生气,丝毫没注意到一根黑黢黢的杆子忽然伸到了她面前,她听到细微的声响才疑惑皱眉,转头定睛一看那竟是一条被木头贯穿了的无头蛇,蛇尾还在缓缓蠕动,便是那缓缓的蠕动发出了的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