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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的一切,只是觉得很吵,太监宫女太医面带着喜色,男人那满怀期许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能忍受了。
好累。
从进宫那天开始她就觉得好累,于是她不敢去后宫,假装着喜悦取悦着这个男人,她想若是时间久了,定能忘掉之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可她知道,心情却再也回不到十四岁那年那么不顾羞耻,不管前后去与这男子幽会时的心境了,她记挂的东西很多,女儿的生死安危、柳氏一族的荣耀……
男人将大手不经意的滑向她腹部,用脸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温情脉脉。
贵人抬头便是打赏,赦免柳侯的罪,恢复柳侯的爵位,又赐了在场诸人绢帛、银钱。
——
赵王觉得自己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他爹,那把年纪了谈情说爱起来丝毫不逊于年轻人,甚至长出一幅比年轻人更深情款款的脸来。真的一副动了真感情的样子,不知道是替他老爹高兴,还是应该替老娘忧愁。
总觉得心里塞塞的,而且他的君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君湄刚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柳氏晕了,于是太医才从赵王那处转战到柳夫人这里。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柳夫人倒不是因病了最近精神才不好,想是因为体弱,又有喜,心情一直抑郁,所以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
今天似乎是跟许大小姐吵了几句,许大小姐拔腿就往外冲,柳夫人一气之下便晕了。
赵王也并顾不上跟贵人道别,总之看他如今这幅模样,心里哪里还有他这个儿子,拔腿就往外跑。
君湄倒没能走多远,刚走出小院她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缩在门口默默的淌着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本觉得无所依,却在此时出现了一个赵王,他愿意承担自己此生所托,她心里是快乐的。
偏在此时已经去世的母亲又在她面前出现,若是在平时,她会多欢乐,可母亲的存在与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脑中一片混乱,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样处理自己的情感。
她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吗,此刻觉得母亲好陌生。
她难道不为爹爹的死难过吗,那好歹也是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男人。
她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接而被人抱起来,那人抱着她犹如抱着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眼中散发的无尽的关爱。
那人身上散发的熟悉的味道,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鼻涕眼泪弄的他胸口脏脏的。
赵王看着他手中那个又轻又软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虽是无声,却惹的人更加爱怜,他低头吻在她眼睛上,舔了舔,说道:“心里若是不高兴,眼泪就是苦的,不是说过不好哭吗?”
若是在平时她肯定喷回去:
你干嘛舔我啊好脏!
我就要哭,你管得着吗你?
出宫
君湄浑浑噩噩的被赵王抱上马车, 将她放进一个温软的褥子上,车上放了一个纯银的冰鉴,冷飕飕的冒着寒气。
褥子上垫了一床细竹编的软席, 席子上磨的光滑顺溜, 王府的主子们都是金枝玉叶,便是一床普普通通的软席, 也在看不到的地方用足了功夫的。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般舒适,自被人从国公府提溜出来, 她已经习惯了粗茶淡饭, 已经习惯了颠沛流离, 突然感受到这般温软和舒适,叫她一时适应不来。
车厢内有个妇人哭哭啼啼的抱住她,拿着丝帕子给她擦着脸, 嘴里不住的叫着小姐。
君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这妇人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是乳母秀娘。
秀娘的胸脯软软的,一把她箍筋就能感受到熟悉的柔软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母亲发脾气不陪她,于是秀娘会这样抱住她,哄她睡觉, 秀娘什么都不懂,可是知道小姐是她的命根子。
“秀娘,是你?”
秀娘怎会在这里呢?安国公府散的时候,一干人等应该是散了的, 这里面也有秀娘。
秀娘抱住君湄,看着她如今的样子又瘦了好些,好心疼。
“小姐,你看你都瘦脱相了。”
赵王心里不是滋味,是啊,她本就瘦,这一番折腾下来越发不像样了,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去疼人,可如今心里竟然会隐隐作痛。
君湄目光呆滞,盯着马车棚顶。
李富贵在一旁“呀”了一声:“殿下您的后背怎么出血了?”
声音在君湄和秀娘的呜咽中被埋住。
——
原来赵王方才抱着君湄一路走出来,包扎好的伤口该是裂了。
秀娘被一群陌生人“请”到这里,这才明白把自己寻来的人是赵王,忙跪下叩头:“赵王殿下。”
赵王抬手令她起来,眼睛丝毫不离君湄,一面不耐烦的拔开李富贵的手,倒是一脸温情的问她:“你怎样?”
君湄的心思还留在刚刚那一幕上面,突听见他这样问,止不住的哀痛一道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