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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私产,必定很庞大,那时候圣上初登大宝,龙椅还未坐稳,肯定需要大笔的钱财来收买人心,可是他没有强而有势的母族,跟德康太妃又翻了脸,太后也不会支持,只有一个崔氏豪族在支持他,可身为豪族,崔氏是不会倾家荡产去保他的,因为那样做了,崔氏也完了,从此再也不能称为豪族,而只是一个空有荣耀没有实力的后族。
可是圣上的打算终究还是落空了,为此,还搭上了珏姑姑的一条命,虽然后来不知道圣上用什么办法最终坐稳了龙椅,可以肯定的是这枚印鉴对圣上依然有意义,毕竟那么庞大的一笔私产,搁谁身上谁不想要,只不过,重要性不像当年那么重要而已,圣上没有紧逼着荣安堂所要,大抵也是确认了荣安堂手上并没有这枚印鉴,她吃饱了撑着才会把这烫手山芋给接过来。现在再告诉圣上,你当年最想要的东西,荣安堂有,那岂不是活脱脱一个欺君之罪嘛。
“不后悔?”枯月大师又问一声。
华灼这回用力点头,道:“既然当年曾祖父把这枚印鉴交给大师保管,必然有深意,华灼身为子孙,秉承祖意,才是正理。”
“我年是已高,圆寂之期已是不远,你若不收回这枚印鉴,老和尚圆寂之时,便是把此物送回宗府之日,你可明白?”
华灼深深地一拜:“全凭大师做主。”
枯月大师这样做,等于替荣安堂化解了一场危机,就算圣上因此而生气,也不可能跟一个已经圆寂了的老和尚计较,荣安堂算是彻底被摘出去了,半点不沾干系,说不定还会提醒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荣安堂曾经有一位无辜的女子,因此而惨死,圣上或许会因为想起这些,而对荣安堂再生出一份愧疚之心也未可知。
“聪明的决定。”
枯月大师再次笑道,转而深深一叹,道:“若是当年你曾祖父亦能如你今日一般,懂得取舍,也许就不会早早就去了。。。。。”
语气中,充满了对故友早逝的惋惜。
华灼敛眉垂目,涉及先祖,她不好评价什么,不过心底深处对枯月大师的话颇为赞同,人之精力有限,曾祖父本被高祖皇帝委以重任,原就公务繁忙,繁忙之余,竟还一定要夺祠,不累死才怪。
转而又若有所悟,看来当年十七曾老太爷还有六老太爷、十五姑太太都是有份参与夺祠的,应该还有其他人,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唔。。。。。。也不全然是,或者只是知情也说不定,十七曾老太爷代表的是旁系,六老太爷、十五姑太太代表的是荣瑞堂,至少这说明曾祖父当年已经取得荣瑞堂和部分旁系的支持,夺祠本是有可能成功的,可惜功亏一篑,十七曾老太爷举家远避汝南,几十年不敢再回来,六老太爷活活被逼死,十五姑太太当年年纪还小,可能只是知情人,并没有参与,这才逃得一命,可是后来还是被荣瑞堂借机会赶出了家门,若不是秦老姑太爷能干,恐怕十五姑太太这辈子也别想再回荣瑞堂。
而荣安堂,也是被荣昌堂彻底打压,直到现在都没能喘口气,啊,不对,她和庄铮定亲之后,荣安堂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
心思电转间,华灼已经大致理清了当年那些事情的调理,曾祖父确实有大才干,大气魄,大抱负,可惜他始终放不下本家嫡长子这个身份,过继到荣安堂后,仍不忘夺祠正名,以至成为执念,早早累死不说,也殃及子孙。。。。。。不过也是子孙无能,不能继承其遗志,想想还是不孝的居多。
“你将离去,老和尚就送你一本经书吧。”
枯月大师随手从案上取下一本黄卷,放在她面前。
“闲暇时,可得消遣,烦恼时,可得清净,困惑时,可得真谛,遇难时,可得解脱。”
华灼连忙拜谢,伸手接过黄卷,却是枯月大师亲手抄写的《心经真解》。
“院中井水尚可入口,走时,送你两担。”
华灼稍有不安,道:“大师,华灼受宠若惊。”
枯月大师一笑,挥手道:“四大皆空,一切皆空,你受了,便是不受,不受便是受,何来的宠,何来的惊”
又来了,。。。。。华灼一撇嘴,道:“两担是空,四担也是空,大师,不如送我十担吧。”
“贪心。。。。。。快走快走。。。。。。。”
枯月大师抓起敲木鱼的木杵,在她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算做惩戒。
华灼微微吐舌,连忙下拜表示知错,其实她也只是开玩笑而已,认认真真地行了大礼,这才辞行。
离开佛光寺,回到太液池旧宅,门口一片清净,问了一下刘嬷嬷,乔慕贤听说主人不在,果然没有久留便回去了,不过却留下了一份上门礼,华灼看了下,都是些女人用的香粉胭脂,衣料首饰,挺贵重,也挺俗气。
“送回去。”
看到这些东西,华灼就忍不住想起上一世,乔慕贤往家中带回的一个又一个女子,身上穿用的,可不都跟这些东西是一样的品味。
回到绣阁休息了片刻,华烟也回来了,没往自己屋子里去,径直就来了华灼这里。
华灼正是回想枯月大师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不大明白枯月大师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告诉她,有那枚印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