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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却是不好再替华灼说什么,毕竟她与华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没有立场操心华灼的婚事,再说多了,庄大夫人恐怕就要拂袖而去,她落个没脸不说,还不能说庄大夫人不对。
陈夫人却是挂不下脸来,觉得庄大夫人实在是不通情理,如今庄、华两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连她这个外人都听说过一些,此时庄大夫人却翻脸不认人,让华灼一个女孩儿以后怎么出来见人。
“庄姐姐膝下不是正有一子,我虽未见过,倒是听说他拜在孙大儒的门下,想来也是品行、才学俱全,却不知定过亲没有。”
这话听上去,已经有些保媒的味道了。
华灼心中一颤,她与陈夫人素不相识,不过是偶然兴起,给陈小姐写了几句劝慰的话儿,不料此时陈夫人竟然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只是庄大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陈夫人现在还硬说出这番话,分明是自讨没趣,要吃庄大夫人一顿挂落。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长辈说话晚辈不能随意插口的规矩,忙轻轻扯了扯陈夫人的衣袖,在庄大夫人开口之前,抢先道:“伯母,方才我瞧见有人拿着戏单子从花棚前面经过,是不是要点戏了。”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无礼的丫头,还不出去。”庄大夫人立时厉声喝道。
陈夫人哪里还不知道华灼是怕自己吃庄大夫人的挂落,因此插言解围,她也是直性子的人,即然打定了主意要替华灼出头,哪里会怕被庄大夫人在人前扫了面子,吏部侍郎夫人的品阶是比她高,可是论德高望众,国子监祭酒可不输任何人。
当下便紧紧拉住华灼的手,给她一个“放心,没事”的眼神,便要把庄大夫人话给驳回去,却不料此时真有个管事妈妈捧了戏单子进来,给几位夫人道了个万福,然后道:“几位夫人,点几折戏吧,戏绾儿们都准备好了,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就等着开了嗓子,夫人们给她们打赏呢。”
这位管事妈妈也是善于观色的,一进来就察觉到里面气氛不对,因此把语气放得分外轻松,送上戏单子后,又对庄大夫人行了个礼,笑道:“方才我家国公夫人正问夫人去了哪儿,怎么一转身便不见了人,今儿来的客多,也不帮着照应照应,不想夫人竟在这里躲清闲。”
庄大夫人笑道:“看姐姐说的,我好不容易躲个清闲,便让她念叨上了,真是劳碌命。这戏单子就让几位妹妹点吧,横竖每年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出戏。”
说着,便起身对着几位夫人微微颔首,又道:“我先去了。”然后牵起华烟的手,离开了花棚。
华烟兴高采烈抛给华灼一个“我要去见国公夫人了,你自己慢慢玩吧”的得意眼神,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飞扬飘然。
“就这一出《出塞怨》和《上西楼》吧。”
留下的几位夫人商量了一下,共同点了两出折子戏,把那管事妈妈打发了,那位李夫人才开口抱怨道:“也真是的,越老说话便越难听了。”
她说的自然是指庄大夫人当众揭丑,半点不留余地,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活该生不出儿子,要过继别人的儿子来给她养老。
程夫人淡淡一笑,道:“她品阶高,你就受着吧。”
华灼砸砸舌,这位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成功的把花棚里几位夫人同仇敌忾的心给挑了起来。
“程夫人,你的品阶与她一样,干嘛要忍着她。”王夫人正是跟陈夫人相好的那位,自然是向着这边说话。
程夫人笑笑,却没答话,王夫人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不对劲,讪讪地转开了话题,对华灼笑道:“听说你的琴弹得好?”
又是一个爱八卦的。
华灼苦笑,连忙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通,还有程宁在旁边做证,好歹是打消了王夫人想让她弹曲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260章 为媳之道(一更)
不多时,外头鼓乐之声响起,前方的戏台上,两个戏馆儿一身戏妆,翩翩然若蝴蝶飘上台来,一声开场中气十足,随即歌喉展开,唱腔婉转悠扬,若流水绵绵,着实不凡,几位夫人顿时结束了交谈,注意力都集中到戏台上。
程夫人却趁人不注意时,望了望华灼,此时华灼仍被陈夫人拉着,正低声说话,隐约听了几句,却是华灼听不大懂戏台上的唱腔,陈夫人正一句一句地解释给她听。
荣安堂与陈家…………没听说过有来往呀?程夫人心中大为疑惑,倒是对这几日朝庭突然决定从户部拨出一笔修河银给谁南府的事情,有了些明白。
其实前阵子,自家老爷就考虑过从户部拨款发往淮南府,还上了一道折子,可是被驳了回来,理由就是修河款是被淮南府的官员贪墨的,自然要由淮南府自己补上,再者,新安江已经多年未曾有水患,眼下北方边境有些紧张,正是要加大开支增加防御的时候,再加上今年大面积春旱,许多地方粮食减产,有些地方不但收不上赋税,还要朝庭放粮赈民,国库里本就不丰厚,开支又多,哪有余钱去修一条很可能多少年内都用不上的堤坝。
为这,自家老爷好几天没睡得着,实在是被“民乱…”这个词可能给吓着了,十多年前北郡民乱,他是亲身经历的,差点就丧命在那场民乱中,自然深深地知道民乱的可怕。所以特地让程夫人向华灼细细地询问了淮南府乃至于整个南平郡的情况。
确认新安江一旦决堤,发生民乱的可能性达五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