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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写的字,我都不认得。”
八秀凑过来,道:“六顺姐姐不要骗我们,昨儿我还看到你写了方子,让刘嬷嬷去买药材呢。”
六顺脸上胀得通红,道:“那是我爹教的悬壶体,只有走方的郎中才能瞧得懂的,我也只瞧得懂这个,小姐写的,反而是不认得了。”
“悬壶体?”华灼来了兴致,“六顺你写来我瞧瞧,这名儿倒好听,只是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六顺推拒不过,只得随手写了几个字,华灼见这字宛如鬼画符一般,果然是瞧不懂,想了想,笑道:“你再写一个来我瞧瞧。”
六顺便又写了一个药名。
华灼仔细看她落笔,在心中琢磨了片刻,一拍巴掌,道:“我晓得了,这是七叶一枝花,是不是?”
“小姐怎么认出来的?”六顺很惊奇。
华灼笑道:“这字虽如鬼画符,但总还是从正经的字上演变的,我仔细瞧了你落笔与运笔,心中略一推测,便能认出来了,其实也不难的,仔细推敲,都能辨得出来,只是寻常人不这样写,乍然见了,宛如天书。”
六顺不由得赞叹道:“小姐真是聪慧。”
华灼心中有些得意,正要再说几句,忽见九慧匆匆而来,道:“小姐,老爷回府,请你到书房去。”
“今日爹爹沐休,不是说去杜伯父府上蹭茶吃么?”
华灼怔了一下,心里知道父亲必定是为了杜宏乡试的事,去找杜如晦了,这才刚过了晌午,怎么就回来了?
九慧笑了笑,又道:“杜老爷、杜夫人还有杜小姐都来了。”
华灼心里更纳闷了,父亲去别人家蹭茶吃,怎么反而把人给蹭回自家了。虽是不解,但是杜宛来了,她心中仍是高兴,放下笔,洗了手,又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往书房走去。
“老爷,小姐来了。”九慧在门口禀报了一声。
因屋里有客人,华灼便正正经经低着头走进去,然后见礼。
“女儿拜见爹爹。”
华顼正襟而坐,脸上不露一丝笑容,平静道:“见过你杜伯父。”
华灼又乖巧地上前给杜如晦行礼,道:“杜伯父安好。”眼珠子偷偷地左右瞄了一下,没看到杜夫人和杜宛,想来是去了方氏那里。
“贤侄女不必多礼。”
杜如晦笑呵呵地抚着一把美髯,面白而眼有神,身体虽略略有些发福,但仍能瞧出年轻时必是个温文尔雅的清俊男子。
“爹爹唤女儿来,不知为了何事?”
华灼起身,这才好奇地看向父亲。看杜如晦神清气爽的模样,显然已经跟父亲谈妥了,那接下来应该没她什么事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又特地把她叫过来。
华顼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淡淡道:“今日与如晦兄闲聊,无意提起你开始练字,蒙如晦兄不嫌弃你资质愚钝,有意收你为弟子,你可愿意?”
华灼愕然,再看杜如晦乐呵呵的模样,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投桃报李,父亲肯指点杜宏,杜如晦就主动提出要教她书法。
“弟子拜见先生。”
她没再多考虑,当即就向杜如晦行拜师礼。杜如晦不仅是淮南府的清流之首,更是有名的书法大家,拜他为师,不说其他,于她的闺誉也有极大的好处,日后别人提起她,总免不了要说上一句“府尹大人的女儿,拜了书法大家杜学士为师呢,杜学士你也不知道?当年曾教过皇子、皇女们书法呢……”,诸如此类的话。
杜如晦曾经出任过翰林学士,现在虽然已弃官,但旁人提起他时,总还是尊称一声杜学士。
“好,好,好。”杜如晦一连三个好字,然后便向华顼笑道,“贤弟,此事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挑个黄道吉日,让贤侄女到我府上正式行拜师礼。”
华顼面上也有了一丝笑容,道:“既要拜师,何不一同行之。”
言下之意,就是要杜宏和华灼同日拜师。
杜如晦闻言,更是大喜,原只以为华顼是指点杜宏一番,未料到竟然也是要收杜宏为弟子,这下子两家的关系更近,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心中虽喜,但嘴上却道:“不妥,不妥,小儿远在江宁郡,待人送了信去,他再赶回来,总要一月有余。”
华顼当然不是真要杜宏和华灼同一日拜师,只是借这句话表达自己的意思,见杜如晦这样说,自然是借台阶而下,道:“倒是我疏忽了,就依如晦兄的意思。”
一边说,一边从书架上取过一本黄历,翻了翻,笑道:“花朝前两日,便是难得的大吉之日,宜拜师、婚娶、出远门。”
杜如晦屈指一数日子,道:“便是十日之后,筹备拜师礼,绰绰有余。”
于是便这样定下了,华灼在旁边听了,心中只觉着高兴,便又听华顼道:“行了,你也不必在这里站着,到你母亲那里,陪你杜伯母她们说话去吧。”
她赶紧行了告退礼,退出书房,然后一溜小跑地进了西跨院。
“娘,女儿拜了杜伯父做先生呢。”
扑到方氏面前,华灼急急地报喜,听得方氏心中大乐,但面上却带了几分嗔怒,拍了她一下,斥道:“还不与你杜伯母见礼,真是越发没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