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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华焰抱了来,小婴儿还差四天才满月,跟刚出生时的小猴子般模样比较起来,长大了一些,也白胖了,被双成抱来时,犹自睡得香甜,两只小拳头捏成了团,头上戴了顶虎头帽,圆头圆脑的,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华灼想抱抱幼弟,又恐过了病气给他,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她定要保护好幼弟,让他健康平安无灾无病地长大。
方氏逗了一会儿儿子,见女儿偎在身边,脸上已有些疲色,便赶了她回房。
华灼也觉得身子越来越重,之前发汗没尽全功,这会儿头又昏沉起来,胸口也有些闷,便顺从地戴上兔皮帽,穿上斗篷,让那个小媳妇又抱回了秀阁中。
“小姐,要再睡会儿吗?”七巧看她精神不振,不禁有些担忧。
华灼想了想,道:“现在还不困,咱们说会儿话。”
七巧便搬了个矮墩,坐到了她身边,八秀爱凑热闹,也跑了过来,自己却不搬椅子,只跟七巧一道挤在矮墩上,两个小丫头都只坐了半个屁股,歪歪倒倒的。
华灼便笑道:“不要挤,八秀你别抢七巧的矮墩儿,坐我这边来。”
她坐的是榻,本来就人小不占地方,再加个八秀,这榻也仍空了一大半儿。
“小姐,你想说什么?”八秀挪了过来,便问道。
华灼想了想,便道:“家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与我说说。”
八岁时的这次落水,影响极大,但上一世她却是后来才慢慢想通的,除了一些关键事情,其他记忆却模糊了,毕竟八岁的孩子,又能记得住多少事情。
八秀眨巴着眼睛,明显没听懂华灼到底想知道什么,家中现在是什么情况,小姐难道不知道吗?这会儿又问这做什么?
七巧却笑道:“小姐才八岁,便要关心家中事么?现在学着管家,是不是早了些?”
她却是误会了,只觉得有些奇怪,小姐自落水醒来后,不但人变得懂事了,行事说话有些小大人的派头,现在竟又想管家了,真似一夜间长大了。
华灼笑笑,道:“只是随便问问,左右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八秀拍手笑道:“打发时间还不容易,我去拿绳子,咱们来玩翻绳游戏,小姐以前最爱玩这个了。”
华灼忙扯住她,道:“这个我早玩腻了,是了,你不是最会打络子么,你教我,我给弟弟打一个万福的,保佑他平平安安。”
“这个也好,小姐想打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大吉。”
华灼选了颜色,八秀便跑去拿了粗细不一的一捆红线来,七巧帮着理了理,八秀便开始教。
其实华灼早已会打络子,哪里还用得着学,只不过借打络子分这两个丫头的心,口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引得两个小丫头滔滔不绝,倒真把家中情况打听得七七八八,再与记忆中的一些零星对照,慢慢串连起来。
自曾祖之后,又历经祖父、父亲两代,荣安堂虽说已不复往日风光,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荣安堂在淮南府,依旧是数得上的名门望族。
不说现在住的这间三进大宅,荣安堂还另有一间占地以百亩计的园子,位于淮南府风光最为秀美的莫愁湖畔,名为绘芳园。园中遍植花木,父亲华顼还养着一帮子文人清客,成日在园子里谈诗写文,或是丝琴娱人耳,歌舞赏人目,或是煮酒论天下,挥剑斥方酋。
管理绘芳园的,是大管家华章,他原是曾祖身边的书童,跟在曾祖身边时日久了,见识非凡,后来祖父发现他极能干,便留在身边做了大管家,当年父亲以未及弱冠之龄,就能撑起偌大一个荣安堂,华章功不可没。
只是如今华章年纪也大了,虽仍管着绘芳园,但毕竟力不从心,因此绘芳园大半的事务,倒是落在他的儿子身上。华章有三个儿子,长子华忠,一直留在老家九里溪照应那里的田产铺面,次子华诚却是个命短的,早早就夭亡了,三子华信,就是娶了方氏身边的大丫头独善的人,如今夫妻两个都跟在华章身边,帮着打理绘芳园。
华灼逃离淮南府的时候,绘芳园已经风云流散,人去园空,那些清客们平日里都是得意飞扬,可是父亲一出事,他们却是跑得最快的,最后帮着奔走求告的人,十不存一,很是令人叹息。
如果现在不是寒冬腊月,华灼倒是想回绘芳园看看,她本是极喜欢这园子的,再者当初虽是大多数人都跑了,但到底还是几个有情有义的,曾为父亲出过力,只是他们大多都不得志的士子,能出的力也有限,到底没有帮上父亲什么忙,可既有了这份心,华灼心中便是感激的,也想去园子里看看他们,想法子在父亲面前说些好话,多给他们一些出头的机会。
大浪淘沙,患难方能见人心。再者,知恩图报,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内院中,一直是方氏掌管,又有双成姨娘帮衬,自是从不曾出过差错。方氏崇尚节俭,因此院中丫环仆妇并不算多。方氏身边总共只有八个使唤丫头并两个内外奔走的媳妇子,最得力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