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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棋左右瞧了瞧,贼眼转了转,心里一阵暗笑,刚想张嘴继续方才打断的八卦话题时,祁暮清抬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哑道:“食不言、寝不语!”
“呃……”
硬生生给堵住了,慕容棋顿时傻了眼,他蹭到今个的食,第一次听小子这么说。这小子又哪里抽筋了,正发懵时,抬眼瞧了眼边上霄灵郡主乍青乍紫的脸,差点当场破功笑出声。
低首努力喝粥,憋笑,臭小子,算你狠!唉,虽瞧不得好戏,这样,也不错。能叫这脾气臭得媲美魔鬼椒似的霄灵郡主吃瘪,也算开了眼界。
一顿早餐,就在这奇怪的氛围里,安安静静地过了。
吃完饭,祁暮清也不多说,系上披风,戴上斗帽,扯上还想看戏的慕容棋,丢下句:“今个晚点回来。”便直接走人了。
瞧到人走了,老早气饱了的霄灵郡主再也不愿再多留,寻了个借口,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出得内院,霄灵一路疾走,直到周围走动的人迹少了,翠环这才赶到她跟前,低声劝道:“公主,你不是一直说: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这种感觉刚刚好,若是得到了,怕就没这心境了。现下,怎么反而想不开了。”
霄灵脸颊绯红,牙槽暗磨,低叱道:“你懂甚么?只有得到了,才有权利这么说。祁暮清,我非得降伏了你。”说着,目眦尽裂,将手里的鲛丝帕扯裂成了两条。
翠环咬了咬唇,瞧到郡主的狠样,低首缩了缩脖子,没再吭声。郡主真给气坏了,都糊涂了,唉,这话哪里是过去那聪明睿智的郡主会说的。莫坏了王爷的大事才好。
待全走光了,秋月拉扯着冬梅,笑嘻嘻地将先前看到的事情,竹筒倒豆子全八卦了出来。五婢凑在一起,推搡着,嬉笑个不停。
平阳不吭声,只一边静静听着。正在几人笑得起劲地时候,一个绿衣婢女进来,走到怜烟跟前,附耳说了几句。怜烟抬首朝平阳暗递了个眼色,平阳意会,抚额站起,说了句:“乏了。”顺道,挥退了一众侍婢。
怜烟小心地将门窗的竹绞帘、四周层层的纱罗帷幔,都放了下来,这才走过去,打开了暗门子,里面走出个人来,躺到绣床闭目假息。隔着层层帘子,那人居然有一张与平阳一模一样的脸。
冬梅打外面开门进来,关上门,将针线笸箩取来,坐在床边,低首一针一线地绣起来。平阳浅笑了下,慢步走进了暗门里去。
几个拐弯,进得了一个密室,平阳甫站定,抬眼就瞧到庆山王李思谏已坐在那用起了早膳,不由勾唇笑出了声,说道:“十一皇叔,你非得每次来我这用早膳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日更哦~~~快夸我呀,而且每章分量很足吧,不然,我又懒了……
☆、106一零六回 密谋
听得这话,庆山王李思谏挑了挑眉,停下箸筷,单手捋了捋胡须,轻摇了摇头,半哀怨地瞥了对面的平阳一眼,回道:“你这鬼妮子,做亲皇叔的每日劳心劳力,里外这番奔波着。(连安心吃个饭的工夫都少了,唉,偶尔这般吃得几回,反落了闲话?”
说着,抬袖拭擦着眼角,佯作哀伤,一副唏嘘孤寂的可怜老头模样。
瞧到庆山王这般,平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浅浅笑了笑,没有接话。兀自往前移几步,选了靠墙角案几的位置落了坐,抬首瞥了眼正方墙上突然多出的松竹图,弯了弯唇角,笑道:“皇叔,好雅兴。前朝赵拓的松竹图,这幅画得好,上面的诗更好。‘促席坐鸣琴,写我平生心。平生固如佌,松竹谐素音。’寥寥几句,说尽了个人的心境。如此快慰写意的心境,令人羡慕钦佩,且心生仰瞻之意……”
说道这,顿了顿,抬首拉了拉衣袖,勾唇轻笑出了声,眉眼间掩不去的苦涩,轻语道:“这样的日子,怕只能羡慕了。皇叔,你说:人脚下走的路有尽头嘛?”
抬眼瞥了下神情落寞的平阳,庆山王勾唇苦笑了下,没有吭声,兀自举箸从小碟里夹起块糕点,轻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长宁丫头做的糕点真是越来越……
但想到那些事情,心里也就有了数。可怜的孩子,心是苦的,只怕糕点再甜,舌头也尝不出来吧。尝出来了,入了嘴也是苦涩的……
思及此,放下筷子,微微叹口气,勾起抹温和的浅笑,回道:“只要是人修筑的路,就有个尽头。这幅画,皇叔瞧着你该会喜欢。所以拿来挂着。妮儿,又胡思乱想了。日子如何?!好坏!?都是人自己过出来的。怎么跟祁家那小子又闹别扭了?若当真碍眼,改日皇叔替你打发了,再给你挑个顺心的。”
听得这话,平阳愣了愣,会过意来,几分感动、几分心暖、几分羞赧……急急地嗔怪地瞪了眼对面呵呵笑眯眼状似很体贴慈蔼的老不尊,银牙暗咬了咬,撇唇道:“若皇叔有闲心管我的那些事,还不如,想想其他的。从让堂兄在外头多久了,皇叔,让他回来吧。”
庆山王怔愣了片刻,眸光闪了闪,心头微凛了下,思绪一乱,不觉没了胃口。接过边上怜烟递来的湿帕,拭了拭唇,净了下手,低首沉声地轻语道:“不急,待着那,能出甚么大乱子。混小子如今是驻边的守将,岂能轻易调派?!你个妮子,总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