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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额好一会儿,确定无恙了,方才松开手,转身点火拢起烘衣衫。
突然想到了甚么,祁暮清扭身侧靠在温泉青石边,勾唇笑问道:“出门匆忙,我找了些野果来,又猎了只山鸡,现下饿不?想吃嘛?”
平阳身子整个沉在水里,咬了咬唇,半晌,默默闷哼了声,勉强算作了答复。
“这才乖,我想,三公主婚事都来着办。那……若不想嫁我,就早日养好身子。否则,我立刻求陛下,完婚!”
平阳涨红了脸,水眸狠瞪了眼,甚是没底气,怒叱道:“……你,无耻!……”
提到父皇,平阳眼眶不觉再次红了起来,抬脸拼力转了转眸子,不让眼泪流出来,哽咽了会,回道:“我乖乖吃药便是,你我婚事,我暂且不想提。”
闻言,祁暮清黑眸不觉黯了黯,轻嘲似地勾了勾唇,没有继续这话茬。转身兀自忙起其他的事来。
温泉处,水雾氤氲,火光微跳动,气氛本该是旖旎迷情,独处的二人却各据一边,不再多言。
元佑十九年腊月初七,久病缠榻的圣献帝撒手薨去,庙号:德宗。新年初一,新帝李朝勘登基,改年号:永和元年。
这一年,平阳十六岁,得封镇国公主。濯园正式赐给了她,改为公主府。庆山王李思谏封西南摄政王,暂作辅政一职。
作者有话要说:底下,开始藩镇作乱了……至于,文嫣,我会让她出生的,也会给个好结局,这点请大家放心
奥运会好赞,我又迷乱了……唉,
☆、九八回 认亲
时光荏苒,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外面骄阳似火,万里晴空,片个云朵儿没有,花儿恹恹的,柳树条儿也懒懒的;烈日酷暑下,少有人走动,偌大的濯园白天居然显得很安静,而此刻的藕香榭却是另一番光景。
水斋诗社那一众爱热闹又怕酷暑的都聚到了这来,联诗接句,品茗赏荷纳凉。气氛很是活络,笑语连连。
几道屏风后,西偏厅内,长宁一身水色罗纱齐胸`裸`肩锦绣长裙,右手轻执着杯盏斜倚在竹榻上,糖元侧坐在一边,细心地侍奉着,一柄团香扇轻轻摇着,徐徐送风。好一幅美人卧榻图,真真的活色生香。
瞧到人不见了,前来寻找的额尔木图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不觉一阵晃神,俊俏的面庞控制不住地红了红,像是想掩饰甚么,赶紧低首轻咳了一声,开口笑道:“原你在这,可让我好找。这般坐态,二姐在外头,若给瞧见又得教训了。”
长宁睁开眼,微微愣了下,瞧清来人,不满地嘟了嘟嘴,将手里的杯盏毫不客气地塞到对方怀里,扭身坐起,撇唇道:“我累了,不可以嘛?”
额尔木图慌乱地快手接住杯盏,轻瞄着未婚妻发嗔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噙起抹宠溺的笑意,回道:“哪里敢哦,公主殿下,你说甚么都可以。只……”说到这,顿了顿,凑近低喃道:“只这般作态,小王我瞧着吃味,总可以吧。”
闻言,长宁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整个脸儿都臊烫开来。碍于边上有人,发脾气也不是,笑哭也不是。边上的糖元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声,而后立身福了福,朝长宁挤了挤眼,捂唇轻笑着退了出去。
瞧到人走了,长宁撇了撇唇,状似羞恼,没好气地伸手推了把坐在一侧的额尔木图,轻嗔道:“哪里偷吃了蜜糖,来取笑我了?”
杏眸含情,粉面微霞,桃花晕腮,眼波流转间,豆蔻年华的那份娇憨纯真,掩不住的柔媚娇态,瞧到额尔木图直晃神,手心冒汗,心儿乱跳得越发地欢。
很是不满他的发愣,长宁伸手轻推了把,佯怒道:“呆子,想甚么了?只你知道吃醋,就不怕我生气。我那般作态,入不得目。你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妖孽,哼!臭狐狸,讨厌鬼,生的这幅子皮相,真真的气煞人也。”
听得这话,额尔木图心里暗暗一喜,却不由得又有些泄气,暗抹了把脸,轻回道:“呃,这张脸也不是我自己选得,呵呵,莫气。看,我胡子留成这样了,你还生气,那我真没则了。不然,你划上两刀吧,毁了去,可好?”
长宁一愣,坐正了身子,恼起脸狠推了一把,轻叱道:“说的好似本宫是那毒妇煞星般,哼!不理你。出去,继续玩你的去。”说着,扭身面朝里,兀自生起了闷气。
突然的冷脸子,吓得额尔木图赶紧作揖讨饶,说笑话耍活宝,忙着赔不是。直闹得努力想绷着脸的长宁忍不住笑出来,方才作了罢。笑着笑着,彼此偷觑了眼,目光正好撞上,不觉双双红了脸,不好意思再说话。
沉默了片刻,长宁咬了咬唇,往额尔木图那凑了凑,略带歉意地轻语道:“抱歉,我没那意思。还有,我知道:比你我后定亲的三皇姐现下孩子都有了,我却这么拖着,确实不好。可……可你知道的,二皇姐不嫁入祁家唯一的借口就是:替父皇守孝三年,我若现下不顾这个,与你成亲,必会给祁家借口,那时,我的二皇姐她当真逃不过了。
我舍不得她,你知道的,你且等等,你我现下也小,拖个几年,该不打紧的。你知道的,我的心在你那里。莫管我人前背后如何作态,我长宁今生都是你这臭狐狸的人,送做堆了,你吃得哪门子的味儿。比起你这副皮囊,我算得甚么,只你这呆子当我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