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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样,甚是儒雅俊逸。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觑瞄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努力想从里面搜寻出个把身段窈窕的美人佳影,来抚慰自己躁动憋闷的心。
“当兵整三年,母猪赛天仙。”过去这种玩话他肯定嗤之以鼻,可如今他信了,这才一年,他都要快被逼疯了。祁暮清这臭小子治军严明,铁打的纪律,且以身作则堪当表率,酒色皆不沾。
连带着他一起遭了殃,原本想着有个李从让狗友在,也许偶尔会陪着他溜出来偷吃解馋。不曾想,自从休妻后这小子像脱胎换骨重塑了个人,清心寡欲像个和尚,且滴酒不沾,甚是严格自律的很。
可叹可悲,没了倒霉垫背的道友,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独自一人去那烟花楚地逍遥快活。这一憋就是整整一年呀,当真要了他格老子的命。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些。
但回头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若是因这种下作肮秽之事,被那杠头当出头鸟给打了,还杀鸡给猴看,他还不冤死。罢了罢了,既然去不得,他瞧瞧街上跑得大姑娘小媳妇总可以吧。错了,整个嘉峪关城,除了臭男人还是臭男人,除了下蛋的母鸡,咩哞嘶鸣的牛羊马,剩下来几乎全公的。
他是滚脂粉堆的纨绔,美人窝里的翘楚。自打开荤后,哪天离过这些。没酒没美人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可惜,他如今正过着。想着遥遥无期的戍边,心里一阵鬼吼咆哮。眼神甚是凄楚哀怨,回首瞥了眼一脸淡定的李从让,牙槽磨得是霍霍响。丝毫没了往常的内敛从容,吃素熬得眼都快绿了,不管了,就算回去被砍了脑袋,他都不管了,说甚么今个他要去快活一把。
想着,故作潇洒地收了扇子,随手从腰间取出些碎银子丢在桌上,作势就要走。却被一句话停驻了脚,黑煞着脸忍气缩坐了回去。
“啊,长宁妹妹!!!没事,去吧,骁武侯那我替你瞒着,只是,最多回头告诉我长宁妹妹,嘿嘿……”
慢慢饮下一口茶,瞧着慕容祺黑得足以媲美锅底灰的脸,李从让笑得甚是嚣张,表情很是欠揍,捡一个花生米丢到嘴里,促狭地挤了挤眼,继续道:“啧啧,你小子越发地没谱了。那丫头今年才十一岁,你整整大她一轮,当真的不要脸呀。”
“说甚么了?寻常的书信往来,有何不可?还以为你小子清高了,呿,还是老德行。”
“彼此彼此,哈哈,嗯,这次来西道口只是会老朋友,还是别到处走的好。”
“没兴趣,本侯爷想随意走走散心,总可以吧。”
“好,只一点:路见不平,能避就避。就算出了手,也别再带姑娘回来了,安置起来费力的。”
李从让嘴角掩不住揶揄的笑意,句句都含沙射影提长宁,摆明就要气死对面曾经的酒肉狗友。
恼得慕容祺甚是不自在,火大地挥开折扇,狠狠扇了会,咬牙切齿道:“算你狠,哪里也不去。等就等,不就是霄灵郡主,又不是洪水猛兽。本公子怕她不成,呿,最多再穿几回藏淬毒针的皮袄。”
“哈哈……哈哈……“
听得这话,李从让忍不住瞬间仰首狂笑出声,笑得眼泪出来,捂着肚子直呼疼,才作罢。伏案休息了片刻,抬首忍笑道:“你还记着这仇了,都多久了,不过想想你那令人吐出隔夜饭的大花脸,着实佩服那姑奶奶,真狠。当真的厉害,不容小觑,不容小觑……呵呵,不笑你了,正事要紧呀。”
抬首瞧了瞧天色,瞥了眼对面索性闭目假寐的慕容祺,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暗暗叹了口气,这混小子还是当局者迷呀,就让他继续死鸭子最硬吧。对于慕容祺与长宁小祖宗的未来,很是期待呀。
在京城,最后那一阵子,这混小子老是放着一堆相好美人边上不理,聚会宴餐也总是推脱说忙,如此几次三番,经不住好奇,打听了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整天陪着长宁那丫头到处折腾瞎闹,专门替那小祖宗善后解决麻烦。俨然成了京城的‘雌雄双侠’,专与恶势力过不去。哈哈,殊不知他自己曾经也是恶势力之一。
想来,甚是可笑呀,离了京来戍边,偶尔出来这小子居然改不了这习惯了,碰到不平事,直接提脚挥扇招呼过去,啧啧,过去儒雅公子的温润形象几乎找不到啦。瞧,连发脾气的火气架势都渐渐朝长宁小祖宗趋向发展,当真的没救了。最可惜的是,这小子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啊,太期待了,他也不点破,哼哼,来日方长嘛!好戏,好戏……
沉寂了片刻,可能觉得干等着没意思,李从让收去不正经,正了正脸色,开口低问道:“对了,年底可以回一趟京师,你回不回去?”
闻言,慕容祺愣了下,伸手抚了抚扇柄,低首轻笑道:“三个人都回去,怕不妥。你有家室,臭小子有未婚妻,我留下来吧。反正,差不多。”
“哟,机会难得的。你当真不想回去瞧瞧你那些相好,啊,你熬得住。”
“闭嘴,再多话,你留下,我回去。”
“呃……好,怕你了。当兄弟我没说,啊,兄弟我憋了一年,就等着回去交公粮了,没准来年又能有个大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