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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榜贴出。齐笑煜名列首位,连中三元,众人莫不羡慕称道,甚者,很多人跟在一路敲锣打鼓送榜的皇差后面,上了清凉山准备瞧这百年难遇的好戏。再加上这几天京城的小道轶闻,齐大才子真是鲤鱼一跃过得龙门,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待宣读圣旨时,草庐面前的空地几乎跪满了前来瞧热闹的众人,先是宣布齐笑煜中了状元,配得红花后,众人莫不拱手道贺。待现场静下来后,众人跪地再宣,未待圣旨读完,现场鸦雀无声。
真真的一步天堂一脚地狱呀,众人皆惊讶,甚者开始窃窃私语。只齐笑煜面上仍噙着淡笑,平静如水,恭敬地跪地请安领旨,起身接了黄绢。转身吩咐书童银两酬谢差官,而后与愣在那的众人拱了拱手作礼,便转身回到屋里掩上门,不紧不慢地收拾起了纸卷书册。
结庐草堂,好地方呀。不愧是他的知己好友,想到这,越发地按耐不住心头的兴奋,面露红光,双眸澄亮有神,吩咐书童加快收拾的动作。书童愣在那,一头的雾水,不明就里地挠了挠头,听了外面人的闲话,也不敢轻易开口问,只得转身跟着拾掇起来。
四六回 危机
刻意避开仍候在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众人,由着一个小沙弥的指引,从清凉山后山的一个偏僻小道下了山,直奔‘结庐草堂’而去。
齐笑煜背着包袱,面上难掩兴奋色,大步流星地疾走着。书童六儿挑着扁担,一头是书娄,另一头是简单的铺盖。勉强快步跟在主子后面,不时抬袖擦擦汗,瞧到少爷没有休息的意思,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少爷,咱们休息会吧。离那估计还有段路程了。进了城就没有随便可以歇脚的地方了。”
齐笑煜愣了愣,停住脚步,回头瞧了瞧,六儿喘着粗气脸颊红扑扑,热汗淋漓,脚下却片刻不停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只顾着高兴,倒忘了你挑着重物家什,就前面的荫凉树下,歇歇脚。”
“重倒是还好,就些书、还有铺盖。少爷,你当真高兴?不是……”
“不,是由衷的欣喜。就算中得头魁,也未必有这个消息让人来得欢喜。可记得我与你说过,家父有个忘年交老友,他一生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世间难得的真君子,不为权贵名利虚华所惑。自幼,每每听家父提及此人,常不由心生赞叹由衷景仰。只怕我努力追随拼力效仿,估计也难得其风骨精髓之一二。
只怕,最后还落得邯郸学步的丑态。如今能住在他住过的地方,已倍感荣幸。甚是满足了,呵呵,当然是高兴的很。至于其他,已不足挂齿。呵呵,休息一会,赶快赶路的要紧。”
瞧着呵呵傻笑像得了金豆子般高兴的少爷,六儿只感后脑壳阵阵作疼,唉,罢了。他家这怪少爷没人能搞懂他想甚么,估计真是书读多了,修成了仙风道骨了。
这厢不提,那头,结庐草堂破扇门口,白萱咂舌地立在那,瞧着疯长得满院子比人还高的杂草,抽了抽发僵的嘴角,还好她来瞧瞧,不然那齐大才子今晚非睡草窝里不可。
抬首瞧了瞧日头,转身瞥了眼后面候着的仆役力巴,无声叹了口气,吩咐道:“大家多费些事,赶紧将杂草先割了,再赶紧拾掇拾掇。说不定,状元爷就在来的路上了。”
闻言,众人躬身领命,各自回身拿家伙什,卷起袖子忙碌起来。除草的,修缮围墙的,将破门拆下来,换上新的。给屋顶重新加盖瓦片铺茅草的……
白萱往后退了退,站到院子刚清理出来的一角,四下瞧了会,不由发出声感慨,原来都破成这样了,才几年的功夫呀。自从吴皇后故去后,再也没有人来修缮打理了。还好,公主心细命人派她来瞧瞧,不然,可真要闹大笑话了。
撇头瞧了会,便招呼人先将西边的凉亭清理出来,枯枝败叶杂草清理掉后,白萱慢步走过去,拍了拍因多年没刷桐油漆已然斑驳不堪的亭柱,忍不住亲自过去将倒了的石凳搬正,拂去上面的灰土后,大方落了坐。
接过随侍递来的茶水,低首徐徐吹了吹茶面,笑道:“骰子,你瞧这里如何?”
被问道的青衣小厮愣了愣,甚是迷茫地互相搓了搓手,躬身回道:“萱姑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怎么讲?”
慢呷了口茶,放下杯盏,挑了挑眉,白萱故作不解地瞥了眼有些拘促的骰子,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呃,那小的先说假话:偏僻安静,是个修生养性的好住处。至于真话嘛,着实破旧了些。哪里还能住人。堂堂新科状元公居然住这里,唉,也不知主子怎么想的?”
话未说完,骰子摇头叹气,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瞧得白萱实在看不过去,伸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骂道:“胆子真大,真想知道,那就净了身子就近伺奉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当我没说这话,你可千万莫说於怜主子她们听。她知道,真会这么折腾的。”
白萱帕掩唇呵呵笑开,递了个安定丸过去,唾道:“瞧你这点出息,快去做事去吧,对了,派个人在巷口候着,状元公来了,我们也好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