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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个丫鬟打扮的出来,还是蒙着面纱的,且举止问话毫不客气。
本搂着美人温存的李从让面子上过不去了,洛安城谁不知道这凤头紫檀画舫是他李从让的。他们出声唤人抚琴已然给了天大的面子,半日不理也就罢了,只当是抚琴的美人性子傲。但在他世子爷面前装不认识人,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嘛。
扶正冠帽整了整衣襟,推开门将准备回话的家伙踹到一边,满脸怒气指着对面的紫鹃,骂道:“娘的,也敢在你李爷面前摆谱。瞎了你亲娘的狗眼,你老子怎么养你的。出来,现在就出来。”
紫鹃一愣,居然是庆山王世子李从让,刘兰芝的新婚夫婿。可真是冤家路窄!
十四回 作戏
隔着窗纱瞅了会,长宁确定了李从让无疑。听到他那没嘴脸的骂将声,眼一转,脚一跺暴怒道:“哼!就此一句足以砍了他全家的脑袋。这不长眼的东西丢尽了皇家的脸面,二姐,我这就出去让暗卫就地正法了他,倒要看看他那乌龟老子王八娘如何教养的。”
平阳抬首只笑了笑,伸手示意秋月将长宁拦下,招呼到身前凑脸抵额轻声安慰了几句。安抚性地拍了拍手背,意在稍安勿躁。长宁气呼呼地坐到一边,随手抓起个苹果不顾形象地‘嘎吱嘎吱’地啃着泄愤。
花荣与戚元芳、孟贵凑耳谈了会,决定还是由他们出面处理妥当些。三人正想开口回禀时,却被平阳拦住,低语道:“大哥,不必担心,无碍的。现烦请大哥花凤、还有戚孟二位兄弟到前舱稍坐一会,切不可出声。没我的许可,亦不可离开。一会就解决。”
说着,不容分辩地挥了挥手意在退下。见公主如此执意怕是已然有了主意,四人互看了眼,只得躬身行礼后退到了前舱候着。
平阳将凡雁招到身前,凑耳吩咐了几句,凡雁领命蒙纱也出了舱门。而后平阳转身与兀自生着闷气的长宁说了会悄悄话,听着听着,长宁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被平阳适时点了点鼻尖,取笑道:“鬼丫头,平时整起人来一肚子馊水。今日怎忘了,一会就烦劳妹妹做回红脸了。”
长宁嘟了嘟嘴,站起身俏皮地蹲身福礼道:“得令。”
瞬间恼红了平阳的脸,伸手与她掐笑了几把才作了罢。冬梅与秋月则快手收拾着舱房,将烈酒等不合时宜的暂且收去。
凡雁出舱门后,果不其然又引起一番躁动,李爷亲自出马还骂出了口,出来的居然还是个丫鬟打扮的且仍面蒙着纱。
李从让气得转身连连踹了好几个嘘声鼓噪的酒肉狗友,转身捋起衣袖,双手大力地揉了揉因酒劲怒气已然扭曲着的脸,撇了撇唇正准备再放狠话时,却被对面突然的软语邀约呛得差点摔过去。幸得后面狐朋狗友的拦持,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凡雁见李从让踉跄差点摔倒,只得忍笑又重复了一遍:“我家主子说,请世子过来舱房说话。”
这次,大部分人都听清楚了。好大的架子,但因方才那曲妙音知对方是才女难免脾气傲,众人了然地笑了笑,暧昧倾羡地目光纷纷瞄向李从让。还是世子爷面子大呀。
这厢一闹,李从让有了面子,挺直腰杆整了整衣襟冠帽,装斯文地拱手回礼道:“那就叨扰了,还问两位姐姐,如何过去。”
紫鹃与凡雁互瞥了眼,回道:“烦请世子爷的画舫靠近些,两边搭个悬板,我等将世子爷扶过来便是。”
听到这话,李从让哪还顾得上脸面的问题,能独自会见神秘佳人,兴奋的酒劲都消去了小半。招呼船夫快快转舵撑篙靠过去,悬板搭好后不等人搀扶几大步自己便跨了过去。
凤头紫檀画舫上一阵尖锐的口哨嘘闹声,引得僵臭脸一晚上的祁暮清都不由勾首瞧了几眼,回脸瞪了瞪仍搂着美人调笑吃着酒的慕容祺,轻嗤道:“好玩嘛?怎还不喝死?”
慕容祺倾压下美人一阵厮磨逗乐,衣衫不整地抬首捋了下垂落的发带,笑道:“我说延之,你个暴殄天物,温柔乡美人窝里都能如此臭脸。
天下又不是只那青涩毛丫头一个,你该醒醒了。天鹅是那么好肖想的,有黄莺家雀就不错了,那高高在上的天鹅肉是那么好啃的。美人,你说对不对?”
陪酒的姑娘拉好薄纱,慵懒地倚回慕容祺怀里,不依道:“天鹅,天鹅!慕容公子,难道我等就真只是那登不得台面的黄莺家雀。
哼!要我说:天鹅也就是瘦点的肥鹅罢了。也只是多了个会飞的本事,怎不是好啃得的。它又不是凤凰。俗话道:落架的凤凰尚不如鸡,天鹅又有甚么好稀罕的。”
“家雀,美人儿,你是那土头灰脸的家雀?不,我看你是那要了人命的花精。非吸干了我,你才肯罢休呀。延之,可听到美人说的。凤凰尚有不如鸡的一天,你也别……”
等看清祁暮清又黑煞了几分的脸,慕容祺讪讪地闭了嘴,低首继续与美人调笑。
祁暮清哼地一声,再待不得这污糟地,起身跑出了舱房一个提气纵跃落到画舫顶上,随意躺下仰首看着那轮分外皎洁的明月,兀自发呆。刘府一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