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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不然也该赏她们体面来请安的。”
齐二夫人怎么提起这个,容氏这里,历来是不用姨娘到身边伺候的。
荀卿染抬眼看了齐二夫人一眼,正和齐二夫人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老四的屋里人,叫做善喜的,是染丫头怀着身孕的时候,媳妇从府里百里挑一,挑的那么一个有旺子相的丫头给了他们小夫妻。如今也该叫过来给老太太磕个头。”齐二夫人道。
荀卿染抚额,齐二夫人这是要在容氏跟前闹开,真让人没办法。
“染丫头,还不叫了善喜过来。”不等容氏说话,齐二夫人已经在催促荀卿染了。
荀卿染站着没动,她很为难。
“太太,善喜她,她,”荀卿染望了容氏一眼,容氏低垂着眼皮,没什么表示。
“善喜在地动的时候就没了,怕太太伤心,因此不敢和太太说。还请太太恕罪。”荀卿染陪笑道。
“果然善喜是没了!那王勤家的那,也没了?”齐二夫人的手抖了抖,放下靶镜,“有人跟我说,我还不信,看来果真是有蹊跷。”
“太太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操心,不过是一个丫头,地动,也是没办法的事。”荀卿染上前扶住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挥手拍开荀卿染,脸上勃然作色。
“当着老太太的面,你还哄我。善喜明明是被你害死的,昨个就有婆子来说,我还不信。你,你怎么这样心狠手辣?长者赐,你不知道恭敬,我担待着你。可你不该……,那可是两条人命,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啊。”
齐二夫人非常激动,又转头向容氏道:“咱们这样积善的人家。你做这样的事,我也保不得你。这事,还请老太太做主。” 第二百七十九章追究(二)
荀卿染垂下眼帘。齐二夫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地给她定了罪。看来先前的所谓下马威都不过是毛毛雨,这才算动了真格的。
容氏已经收拾妥当了,从绣墩上起身。荀卿染忙上前扶了容氏。
“老太太,”齐二夫人低声询问,“老太太,我这就把知情的人叫进来,老太太问问。也别平白冤枉了染丫头。”
容氏只是哼了一声。
“二老爷来了。”一个丫头挑帘子进来禀报道。
容氏点了点头,就往外间屋来。
齐二夫人紧随其后,荀卿染也跟了出来。
外间屋内,齐攸正和齐二老爷低声说着什么,见了容氏出来,父子两人都忙站起来,给容氏请安。
容氏在矮榻上坐了,齐二夫人忙上前敬茶。
“二太太方才和我说什么?”容氏接了茶,这才问道。
这毕竟是女眷房里的事,如果齐二夫人有心为荀卿染留几分体面,这个时候最好是暂时揭过。
齐二夫人见容氏问起,却是一喜。
“老太太,是老四房里的善喜无缘无故地没了,都说是染丫头吃醋害死的。可怜我千挑万选,特意找的老神仙卜卦,因那丫头是旺子的命相,才将她送过去服侍攸儿。这几年,他们小夫妻只得了个瑄姐儿,只怕也是因为没了善喜的缘故。”齐二夫人叹了口气。
齐攸坐在那里不动声色,齐二老爷却不由得放下茶杯,侧耳细听着。
“老太太,不如叫人进来问问,也免得冤枉了染丫头。”齐二夫人慈和地说道。
容氏沉吟,这么一会功夫,她已经给了齐二夫人几次机会,但是齐二夫人却是紧追不舍。这份固执的劲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厉害了。若不是顾忌着宫里的娘娘,齐二夫人也是一把的年纪,膝下也是孙儿孙女成群,早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了。大家子里婆婆、媳妇有矛盾的不少,可是这般不依不饶的,仿佛冤家对头一般,却不多见,也不是兴家之道。
容氏没有说话,齐二夫人忙打发了人出去。一会功夫,就见张嬷嬷拉着宁远居的平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在地下跪了,张嬷嬷就将昨天向齐二夫人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善喜死的凄惨冤枉,王勤家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督府里夜夜闹鬼。”张嬷嬷说完,指着平婆子,“是她亲口说的。”
“奴才冤枉啊。”平婆子大声喊冤,“张家的你我无冤无仇,你怎么害我。”
“是怎么回事?”容氏问。
平婆子往前爬了两步,对着容氏申诉道:“昨个掌灯时分,奴才正往家里走,就被这张家的死活拉住,一定要请奴才吃酒。奴才那时劳乏的很,可禁不住张家的劝说,几杯酒肚,奴才就想回家歇着。张家的却不放奴才走,一味打听四爷和四奶奶在平西镇都做过些什么,后来又问起善喜。主子的事哪是奴才能浑说的,奴才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是不错的。”容氏点头。
齐二夫人看着张嬷嬷,张嬷嬷转头看平婆子。
“你昨天明明说闹鬼……”
“奴才喝多了,张家的逼得厉害,好似奴才不说些什么,就不放奴才。奴才就胡乱编了个鬼故事,并不管总督府什么事啊。”平婆子道,“不过是不好白用了张家的酒菜,大家伙酒后,逗个笑,呵呵,呵呵。”
“扑哧”不知哪个丫头没忍住笑出声来。
张嬷嬷的脸瞬间成了黑锅底,齐二夫人的脸则成了紫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