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破碎
第38o章破碎
郝俊并未给林青浦一个准信,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力范围内的一切,完美地抽丝剥茧,绝地反击。
但隆祥已经注定要进入林青浦的时代,当然这是在隆祥依旧能够保存下来的前提下。
纵使徐军和倪向东能够凭借着他们身后的势力,摆脱困境,在隆祥却也是再也呆不下去的,这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郝俊已经完成了他预期的目标!
接下来的事情,郝俊不可能再让郝跃飞充当一个冲锋陷阵的角色,毕竟现在并不比以前,郝跃飞需要以白身搏一个前程,但此刻,他已然是一区之长,真正需要的是稳中求快,却不能操之过急。
用商业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投入和产出已经不复往日的暴利,因为成本在无形之中长了许多。
郝跃飞也有这个觉悟,他清楚地知道徐军和倪向东身后的人是谁。
他也知道徐军成了一个太监的事实,那么保不齐那位徐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大发雷霆,甚至疯狂!
他暂且还承受不住!
一切的决定权在马如龙的手里,结果要看他的意志!
郝俊总觉得马如龙这时候拿隆祥动手,一定有着他的目的,毕竟这个毒瘤在莲花市的历史上已经算得上是遗留问题。
虽然猜不透这位马书记的心思,但头疼的问题还是抛给他去思考去权衡。 在这一点上,郝跃飞的动作极快,因为这些其实早就是已经准备好了的东西。
事实上,后期郝跃飞坐镇隆祥的时候,倪向东在给自己擦屁股的同时,也暴露了更多的问题。
郝跃飞这边一直没有什么音讯,徐军和倪向东渐渐坐不住了,尤其是看到林青浦继续来到隆祥安然地上班的时候!
这林青浦到底给了郝跃飞什么样的信息,以至于能够被放出来?
徐军和倪向东望向彼此的眼神里多了一样东西,叫做心悸!
稍微年轻些的徐军一屁股跳了起来,开着车就往市区赶,而倪向东也不嫌着,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倒是隆祥的员工们倒显得平静地多了,或多或少,他们对于隆祥的结局有了个心里准备,至于究竟谁会步入那幽深的牢狱,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马如龙的行动来的比郝俊料想中快得多得多,也暴烈的多得多。
兴许在他的眼里,倪向东和徐军身后的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倪向东和徐军甚至还来不及作出一点半点的反映,就被几个莲花市纪委的人带走了,当然,他和当初顾凯凡的待遇不同,因为马如龙和严开顺都是知晓的。
为了防止他们逃脱,马如龙甚至还让曹西海领着人严守出莲花市的各个出口,雷厉风行可见一般。
郝俊琢磨着这马书记是想来一记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将倪向东和徐军绳之以法,让那些个能够出面求情的开不了口。 对倪向东和徐军的突审,马如龙几乎是全程参与,一改之前将全部事情都交由郝跃飞处理的甩手掌柜的态度。
而让郝俊想不通的事,明显隆祥这件事中马如龙有不明的动机,但严开顺为何也会参与其中,这一市的书记和市长在同一件事上意见一致并不奇怪,但若是给上面留下一窝山头的印象可就不好。
尤其是这一阵,顾氏和马如龙一直相安无事,隆祥的事件若是触碰到省里的某根敏感神经,正卯着劲要往上走的这两位怕是会有一系列头疼不已的麻烦。
郝俊知道,无论是他还是郝跃飞,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缺少了格局,站在山半腰上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山顶的风景的。
一开始,倪向东和徐军被纪委的人带走以后,还抱着一丝希望,死撑着嘴不说实话,纵使纪委专审二人的工作人员讲出来的事情让他们心惊肉跳,一件更甚一件。
但当他们看到马如龙和严开顺联袂来到他们被带到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心中那一丝侥幸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们可以无视郝跃飞这样的一区之长,但马如龙和严开顺却不是他们能够无视的,或者说,在这样的组合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知晓了市里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面对详尽到让他们咬牙切齿的证据面前,他们无言以对,只好盲目地点头认罪,供认不讳。
他们甚至自作聪明地认为,这林青浦明显两败俱伤的手段,根本就不用他们对林青浦指证,他面临的也将是和他们一般的惩罚!
无论是哪一件事,林青浦这个隆祥的技术主管都是逃不了干系的!
纪委的人拿到了供词以后,立刻在马如龙的授意下将两人交给了曹西海!
曹西海可不同于马如龙或者说是顾氏之下的一系列人物,若是这位公安局长愿意自立门户,投奔的人绝对是少不了的。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这位注定要高升为省厅重量级人物的现莲花市公安局长此刻更像是一个中立派人物,还是个十分强硬的中立派!
而徐军和倪向东来到市局的时候,徐江才刚刚抓起手里的电话!
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其中包括马如龙和严开顺的,但显然,都是秘书在那边给挡了回来,至于那些能够在这两位面前说得上话的,也都委婉地拒绝了他。
这个世界不缺人走茶凉,徐江的人大主任做了经年,也是时候该让贤了!
这是近来莲花市传得有板有眼的小道消息,虽然一开始徐江一笑置之,但空穴来风的,这时候的他却是脸色苍白的坐在家中,一口一口深深地抽着闷烟! 许久,他才咬了咬牙,将电话拨到了一个并不长打的号码之上,得到的同样是一位秘书冷冰冰的话语的时候,他知道,这一次,他输了!
他一直梦幻地生存在往昔的荣光之上,却从未想过这往昔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见却遥不可及,像块玻璃一样碎得干脆,碎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