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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三爷这回的样子看来必中无疑,又想那方氏身怀六甲,她若生下儿子,那么自己所占优势便被她一举荡平了。呸,商贾之女真她娘的好命,这个商贾之女一夜之间应有全有,还不得更压在我头上,那我岂不永世不得翻身?
嫉妒瞬间烧红了王氏眼睛,她心中犹如毒蛇撕咬般难受,只想着要设个法子,狠狠打击一下方氏才好,不然这方氏还不反了天了。
忽然,表妹简小燕撞入她的脑海,这简小燕正是豆蔻年华,眉清目秀,身姿窈窕,生就一双桃花细眼会说话,天生一段风流韵致,比之方氏那种爽朗明媚张扬的美,更多了一种小鸟依人的婉转妩媚,自己这个女人看着也喜欢,别说柯三爷这种男子了。且眼下方氏挺胸大肚子也不能伺候,柯三爷正被迫分居,干熬柴禾,只要自己吹吹风,再让她们男女一见面,还不是手到擒来,把她们一对怨男旷女烘烘燃烧起来。
想到此处,王氏脸上呈现出一种刻毒的欢愉,沉浸在自己假想的欢乐里:一日他们成了,自己表妹还不偏向自己?三叔将来也可多拉巴些自己儿子。
再者,有了简小燕居中参合,方氏也就自顾不暇,柯家主母之位非己莫属,王氏越想越美,美味的晚宴在她味同嚼蜡,好容易散了席,这才利令智昏,迫不及待说了那番话,她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会被他牵着鼻子呢,不料之前已经有些松动的柯老夫人并不理睬她,自己却被方氏呛了满头脸灰。顿时恼羞成怒,愣在当场。
回头却说瑶草,她依偎着老太太言笑晏晏,圆溜溜的黑眼眸珍珠一般晶亮:“祖母,我觉得母亲说的不对。”
柯老夫人摸摸瑶草越发红润的脸颊,一时来了兴趣,倒要听听这丫头如何说,因道:“哦,你且说说,你母亲怎么不对啦?”
瑶草咬咬嘴唇,歪歪脑袋,板着粉嫩肉乎粉嫩指头,十万分认真的掰扯:“孙女觉得,这屋里不是大伯父最大,而是祖父祖母做大,孙女觉得有什么好处,应该先紧着在祖父祖母才对呢,祖母您说瑶草说得对事不对啊?”
柯家二夫人闻言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喷了一地,乐呵呵插了一句:“这一来还麻烦了,大嫂娘家不知有没有尚未出嫁姑姑呢?不然这辈分也不对呢!”
这话一出口,不说怒容满面的三奶奶也笑得花枝乱颤,就连一直正儿八经的柯老夫人也笑得直打颤,指着二夫人佯怒:“还不自己打嘴!”
大夫人王氏又羞又怒,豁然起身,手指二奶奶,喘气如牛:“你,你,你……”忽然一跺脚,也不辞柯老夫人冲出门去了。
王氏一怒出得门去,回头却见并无人追来,不由气上加气,暗暗怨毒:“哼哼,刚怀上就得意成这样,你就一定怀得儿子呢?纵是儿子,你就能好好养下来呢?”
柯老夫人见走了王氏,慢慢收住笑脸,看看二媳妇,又看看三媳妇,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道:“三媳妇去歇着吧,老二媳妇去看看他们爷几个,可别叫他们喝多了!”
却说方氏告辞柯老夫人出门,路上想起王氏无耻嘴脸,怒气不止,秋云冬云心里厌恶那王氏,却在路上不敢开口,王氏再无耻也是主人,不是她们婢子能嚼舌,这才刚撵了桂花呢!
瑶草知道母亲生了气,一路温言安慰母亲:“母亲,看在肚里弟弟,不要生气,听奶娘说,母亲要多笑笑,弟弟才会聪明漂亮,否侧就会像草儿似地笨嘴拙腮了。”
方氏知道女儿是宽慰自己,弯腰与瑶草对对额头:“谁说的,我的女儿最聪明了。”
瑶草皱眉逗母亲开心:“是吗?这是什么时候发觉的事情呢?我因何一丝不闻啊!”
方氏奶见女儿这般可爱贴心,方才怒气一去无踪,母女两个细细的说着话儿,慢慢往家里去。
瑶草心里盘算,觉得母亲当年之所以走极端,与没有知心朋友开解有很大的关系,就连瑶草自己前生之所以受人挟制,也与她性格内向,不爱与人结交有很大的关联,瑶草很少出息在众人眼前,更没有知心朋友,在外人眼里的印象,全凭简小燕一言堂。
其实,瑶草知道,柯家现在吃喝不愁,柯家三爷与三个小少爷上学念书,除了柯家所有三百亩良田收益,多半依靠自己母亲陪嫁铺子的出息支撑,这也是柯老夫人越过大夫人二夫人,重用三夫人的原因。只可惜,大夫人只知道争权夺利,觉得三夫人周旋亲眷之间,决策柯家大事,是何等荣耀体面,浑不想想,柯家这个主母她当不当得起。
原本瑶草劝说过母亲交出管家一职,既不伤财也不劳力,落个清闲养胎岂不好呢。只可惜三夫人偏要跟大夫人置气,不愿意松口。
瑶草只得退而求其次,跟三夫人说起楠枝母女,瑶草想起那个叫玉兰的乖巧女孩,她已经私下打听清楚,玉兰父亲与人做幕僚维持生计,去年出门却摔伤了腿,就此滞留家中,不光没有进项,还要请医吃药,家计艰难,便鼓动母亲让楠枝婶教导自己刺绣,说自己想精进刺绣,也很喜欢她们母女。
方氏与楠枝本是手帕交,方氏的许多嫁妆都是楠枝帮手绣成,后来先后嫁入柯家村,楠枝家出事,方氏一只明里暗里贴补她,只是楠枝自尊心特强,每每要费一番口舌方才接受。这一听瑶草提议,正中下怀,笑着应了:“我们草儿真聪明。”
隔天,瑶草便催着母亲派人去请楠枝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