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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痞子。
她是土匪。
☆、她说:这场雪下得太粘缠
11月,荣城除了迎来了一场过早的大雪,还同样迎来了一场深重的经济危机。
这一天夜里,栾亦然刚刚将顾眉生送回秋波弄,就接到了顾子墨的电话:“你有时间的话,就来一趟待曼吧。”
一个小时后,顾子墨等来的却并不是栾亦然,而是他的助手殷实。
顾子墨看到殷实,当场便收敛了眉,“栾亦然呢?”
殷实面色肃然,“老板忙得很,你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顾子墨沉默了一会儿,道,“白沫先在两个小时内买进了40%的待曼控股的股份。”
殷实走到电脑旁,看过所有的数据,然后说,“待曼完了。”
当天晚上,顾子墨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福佑公寓的。他打开门,却发现顾礼墨正抱着女人在他的客厅里厮混。
顾子墨打开了所有的灯,双手抱胸,极其平静地望着顾礼墨和那个匆忙间忙着穿衣服的女人。
顾礼墨穿好裤子,心情欠佳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问站在门口的顾子墨,“你哭丧着一张脸,什么意思?”
女人离开后,顾子墨随手拿起饭桌上的一个玻璃花瓶就砸向了顾礼墨的脸。
顾礼墨措手不及,捂着痛到不行的额头,低吼道,“顾子墨,你疯了?!”
顾子墨揪着他的衣服,“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我们兄弟俩已经玩完了!”
顾礼墨用力推开他,恼道,“顾子墨,你有神经病吧?!”他说完,捂着已经开始流血的右眼,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便出了门。
顾礼墨坐上车的时候,口中还在低咒着顾子墨的莫名其妙。他开着车去了常去的酒吧,看过新闻才知道待曼控股出了事。
顾礼墨在酒吧一直待到破晓时分,他回到福佑公寓却看到顾子墨坐在沙发上异常沉默地喝着酒。
顾礼墨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们一起回一趟秋波弄。爸爸再狠,总不至于将我们兄弟俩赶尽杀绝。”
顾子墨抬头看向他,说,“你懂什么。”
事实上,秋波弄里,自从张小曼离开之后,气氛一直显得有些奇妙。
家里的三个主人:顾云礼,顾鸿华,顾眉生,常常是见面的时间少,各过个的时间多。
顾眉生听吴妈说:“先生最近回来都住在水上居里,屋里的灯一个晚上都不关。他还让人不许熄灭水上居外,走廊前的灯。”
顾眉生心中默默地算着时间:现在已经是11月中下旬的光景了,离荣城的股市大崩盘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在悄无声息地抛售着自己手中所有的活期股票和证券,白沫先却在大张旗鼓地打着待曼的主意。
顾眉生很清楚,就冲着这个公司的名称,顾鸿华也不会任由白沫先在这其中得了半点好处。
顾钰墨对她说,“顾眉生呀顾眉生,你实在是狠啊。连自己的亲爹都算计。”
她让苏棠将安美盾的钱都不着痕迹地转进了张小曼在瑞士的私人银行账户。
苏棠问她,“眉生,我们总不能看着鸿云集团也受影响吧?”
顾眉生反问苏棠,“你觉得我爸爸现在会听我的吗?”
苏棠说不出话了。他们心里都明白,张小曼去了美国,顾鸿华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栾倾待的头上。
白沫先买待曼的股票是为了能够令白氏与鸿云集团平起平坐;而顾鸿华同样想要得到待曼控股,但他不是为了钱,他是为了一口气。
苏棠是真的关心顾眉生。他问她,“你与栾亦然的关系该变得多么尴尬呢?”
事实上,这一天顾鸿华约了栾倾待和栾亦然一起吃午餐,他还顺带叫上了顾眉生。
顾眉生下课早,很早就去了餐厅。她在包厢里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服务生陪着栾倾待走了进来。
顾眉生站起身与他打招呼,她唤他,“栾先生。”
栾倾待是不讨厌顾眉生的,他像个普通的长辈那样,问着顾眉生一些功课和学业上的事。
顾眉生微笑着一一作答。然后,她喝了口茶,开始问栾倾待了,“您的公司最近不大好?”
栾倾待一愣,随即豁然,答道,“是。是我经营不善。”
顾眉生笑了笑,说,“您大约不适合从商吧。”
这话太直白,直白得几乎可以称之为无礼。但栾倾待依旧不与她计较。
可惜,他很显然低估了顾眉生。
“栾先生很早就认识我母亲?”
“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顾眉生看着他,说,“听说您为了我妈妈,一直都没结过婚。”
栾倾待看着眼前的女孩,依旧是点头,“是。”
顾眉生淡淡地笑,“栾先生这个美梦做得有些长了。一个人体内赖以生存的细胞最多也不过存活七年,您凭什么认为我妈妈心里还会放着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栾倾待沉默了。
他真是没想到。他太没有想到:张小曼的这个女儿,个性脾气竟然与她如此迥异。
他耐着性子,对顾眉生说,“你的母亲从来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来。”
顾眉生盯着他,“所以我妈妈这辈子从来也没有过过一天她真正想过的日子。她爱过的男人:无能,不堪一击,愚不可及。”
栾倾待倏地站起身,椅子在安静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