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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用早膳便开了信封。木鱼在大小姐身边待的时间并不久,虽已是大丫鬟,却难得近身侍候的机会,大多数时间都在统筹些杂务,今日好容易得了机会,便想好生侍候着。
不成想她便见着自家小姐拿着纸边看边是满脸烧红,甚至露出了点羞涩的表情,心中纳罕,又想起夫人的嘱咐,几句话在心里滚圆了,才敢开口道:“小姐啊……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本,您还是少看为好啊……”
任丰年听到她说话,抬起头来勉强正经道:“我并没有在看啊……你先出去罢,待我叫你再进来。”
等人走了,任丰年才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发怔,哥哥这是在告诉她,他的妾室都由她管么?
他是在暗示自己,向自己求亲么?还是她来这世上十多年,头一次有人向她求亲呢……以后要是生女儿叫什么?哎呀,想想就很、很羞涩。
木鱼:我果然还是被嫌弃了!被主子厌弃的人不幸福……
而一个月时限很快就到了,任丰年早就迫不及待要里开任家大院。这个地方实在太压抑了,她自己尚且算半个外人,却遭遇了很多明里暗里的磋磨,即便自己没吃亏,可到底十分不舒心。很不巧的是任想容也作此想,即便路家人与她并非血亲,她却实在不想被一个人丢在任家。
任想容扯着任丰年衣角,哭的梨花带雨道:“大姐姐,你就带我一道走罢,我保证不做旁的,你也知道任家这地方不是人呆的,我一个人留下还不如去找爹爹和母亲。”
任丰年不为所动,一脸冷漠:“哦,那你去找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一脸冷漠:是!我就是那种,他对我笑一笑,我连孙子叫什么,都能想好的姑娘。
☆、第43章 弟四十三章
话虽说的绝,任丰年到底还是带上了任想容。
倒不是为了爱护她, 而是为了看住她。任想容的性子, 任丰年虽不能说完全吃透,但也可以说了解的七七八八。她这个妹妹根本不是能安生的性子, 走到哪里都有小心思,若是做出不利大房名声的事便不好了。
去路家也不过小半日路程, 不到傍晚便到了清河巷。路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运道也有些差,总之就是无权也无钱。好在路家外祖父一身文采, 教出的学生好几个在不同年中了进士,路家又素有书香之家的美誉, 故而来拜访求学的还十分之多,不论穷富皆有来求学的。
不过路家外祖父此人性子古正, 身体又很不好, 在旧年便已经辞了官,专门在家中教学了。
任丰年此次来,便得了许多欢迎。她已好些年不见外祖家的人, 现下一来看着旧年的丫鬟都觉着可亲, 倒是开了话匣子, 一边抱着外祖母撒娇,一边断断续续把这些年的一些经历皆说了。
任想容本在一旁尴尬着, 却不想路家外祖母倒是对她招招手,温暖的手握握她的手背,和善笑道:“这孩子便是想容了罢?你出生到现下, 都不曾来过外祖家,这是外祖母给你的见面礼儿。”
她说着,身边的大丫鬟便把一个小锦盒子递给了任想容。
任想容眼睛红红的,点头谢过了,退到一边没再说话。其实来的路上,她想过好多情景,譬如若是路家人刁难她怎么办,若是任丰年下她面子怎么办,这些她都能应付,就是不能应付这样的。
任丰年见过外祖母,便要去找外祖父和表哥。
现下时间不晚,大约外祖父还带着几个学子在习课,她不好打扰,便想着到小学堂外的桃花坞转转。晚风吹过,落英缤纷而下,她执着一把清素的折扇慢慢走。任丰年听见叫声回头。表哥正站在她身后,笑眯眯看着她。
任丰年有些惊喜,两三步上前道:“哥你没在学堂啊!”
路齐修摸摸鼻子道:“我没在学了,祖父说我朽木不可雕也,有时间教我不若去教那几位……栋梁。”
任丰年啊一声道:“那你怎么办啊,咱们路家可只有你一根独苗苗!”
路齐修喷笑道:“我爹娘还不曾担忧呢,你担心甚?我天生不是科举的料,再学几年也中不了举,还不如随我爹和姑夫一道经商,到时候再捐个官也成。”
任丰年拿折扇抽他手臂,竖眉道:“虽说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可你也别把事想的太简单,有你这么异想天开的嘛?!”
路齐修捂着给她抽红的手臂,顺毛道:“好好好,我努力钻研还不成么?你也别转悠了,祖父听闻你来,提前放了几个学子。”
晚膳时候,路家人都齐齐坐在桌前,一道举杯庆祝任丰年归来。
路家外祖父兴致极好,一挥手道:“今儿咱们不兴这食不言的规矩,皆尽兴儿着些!”大家皆举杯应和。
夜里,任丰年同外祖母一道睡觉,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外祖母,我可想你们了。”
任丰年的童年可以说,大半部分都是在外祖家过的。
虽则两个表姐待她并不友好,甚至曾经把她关在黑屋子里头过,但随着年纪渐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