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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小姑娘不敢……”
话还未说完,皇帝手头的茶杯便落在了地上。
不是摔,而是落。
摔是因为愤怒,而落则是出于惊讶。
杯一落地,皇帝忙站起身,快步朝殿外走去。
但皇帝明白,如今,莫论他走多快,都已经来不及了。
急报未来之前,皇帝正当在忙里偷闲,这几日,他忙里偷闲时,只做一件事,那便是抄书。
同三年前的许澈,所做之事无异。
……
殿门紧闭,空旷的御书房里,只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见皇帝来了,从龙案旁走了下来,走至皇帝身边,施了一礼,甜笑道:“陛下能跟澜儿拉个钩吗?”
皇帝强笑道:“拉什么钩?”
盛澜左手一直藏在身后,伸出了右手小拇指,上前,拉起了皇帝的右手,呆站着的皇帝,鬼使神差地配合起来,也伸出了小拇指。
两个小拇指相钩,紧接着,便应当是另外两根指头相触了。
那日在盛府,盛澜伸出的是食指,今日,她伸出的是大拇指,而一旁的皇帝看着那根娇小的拇指,一时间,竟不知该伸出哪根手指。
半晌后,他也伸出了大拇指,两人的大拇指相碰,这钩便算拉成了。
钩拉完,便听盛澜道:“陛下,澜儿记得,上回你拉钩时最后明明用的是食指。”
皇帝道:“朕上回记错了,后来想起,最后一挨,应当是用拇指。”
“陛下究竟是后来想起的,还是看了澜儿的信后才想起来的?”
言罢,盛澜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手里面捏着一张信纸。
正是她那日瞧见舒芸在同娘亲写信后,马上回房写的。信上,盛澜告诉了娘亲,她发现皇帝拉钩时同爹爹一般,最后一挨都是用的食指,而在大楚,所有人拉钩用的皆是拇指,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便是皇帝与爹爹为同一人的铁证。若娘亲不信,大可用拉钩去试探皇帝。
但盛澜万万不曾想到,这封信未至娘亲处,却先被皇帝瞧见了。皇帝瞧见后,自然将信给拦了下来。由是如此,这封本能拆穿皇帝身份的信,反倒成了皇帝的助力,正好提醒了他在拉钩一事上存在着破绽。
待盛澜真入宫后,再同娘亲说这事,娘亲也只会当她胡言,毕竟,此刻的皇帝已然先下手为强,告诉了娘亲,爹爹过往的拉钩法子是错的。
这些事,都是盛澜知晓以及猜测到的。
但还有一事,是盛澜不知晓的。
皇帝拦下盛澜的信后,便把信藏在了御书房的砚台下,不为旁的,只为想女儿时,能见字如面。
哪怕见不着女儿,见见女儿的字也是好的。
于是,每日一到御书房,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砚台下取出那封信,看上许久。每晚离开御书房前,皇帝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从砚台下取出那封信,看上许久。
久之,竟成了一个习惯。
此刻,信在女儿的手中,女儿在自己眼前。
眼前的女儿眼中已见泪光。
“爹爹,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为什么不认娘亲、澜儿还有弟弟们,你当年为什么要装死,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悲愤。
但盛澜眼中的泪未流出来,因为眼前的骗子不值得她为之流泪。
哪怕,过往的三年里,她为他流了太多的眼泪。
手中的信落在了地上,沉默多时的皇帝弯下腰,将信捡了起来,珍而重之。
盛澜怒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自然是因无话可说。
虽然明知这一日迟早会来,但如今的皇帝确然还未做好准备。若他此时说出了那个秘密,盛澜定会理解并原谅他的决定。
但可惜,三年前,月夜下,冷宫前,夫妻之间的那个秘密,只能是秘密,是决计不能告诉孩子们的。
因为那个秘密会给孩子们留下此生难消的阴影。
盛澜不知,自己那夜从爹爹手中接过《孙子兵法》,离开冷宫后,还有一人提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