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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问道:“陛下何以会赐你这袋东西?”
“陛下说,今日我陪棋有功。若你不欢喜,我便……”
唐堂大笑露齿,道:“天降横财,我为何会不欢喜滢?”
郭敏微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忽觉自己的绝顶聪明,到了夫君面前,竟是一点都不顶用。
他分明恨谢家入骨,可为何又甘愿在谢家当厨子?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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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敏的“敏”便是出自这句话。
既然不解,自然要问。
“于唐哥哥而言,那是仇家,仇家的东西为何要?”
唐堂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有怨的只是一人,为何要恨一个家族?”
片刻后,他低声道:“虽说那个家族,确然不是东西,尤其是对月上女子,先帝还算个男人……”
唐堂冷笑一声:“至于皇帝陛下,在我瞧来,同那个男人无甚分别。”
郭敏想为皇帝陛下说几句话,但话到嘴边,又收回了。
有些秘密还是应当永远成为秘密。
郭敏又露笑颜:“莫说这个了,说些快活的事,再过两日便是唐哥哥的生辰了,生辰一过,唐哥哥就是而立之年的男子了。”
而立之年对男子而言,是何等重要,故而郭敏早在月余前,便为唐堂的生辰做起了准备。
言至一半,她忽皱起了眉,心想,唐堂既隐瞒了身份,那生辰怕也是假的。
“唐哥哥的生辰当真是两日后吗?”
唐堂微笑点头。
“还好唐哥哥的生辰未作假,否则我便白忙活了。”
话未说完,便听唐堂道:“两日后是我生辰,却不是我三十岁的生辰。”
郭敏停住脚步,抬眼看夫君,夫君的面容看着仍如二十上下的小伙子。
“两日后,便三十三了,敏儿不会嫌唐哥哥老吧。”
……
盛姮原以为今日一过,按皇帝所言,二人将会有一段时日见不着面,谁知第二日晚上,皇帝便到了华清殿,手中拿着一封信,递在了盛姮眼前。
皇帝道:“女儿病了。”
盛姮接过信一看,见是舒芸笔迹,上面说盛澜生了一场重病,久不见好。
她心下顿急,一时之间,竟忽略了一事。
皇帝说的是“女儿病了”,而非“你女儿病了”。
皇帝见盛姮还未看完,有些话正欲说,谁料话还未出口,便见盛姮放下了手中的信纸,美目中已盈满泪水,忽地跪在了地上,抬首垂泪道:“陛下。”
皇帝见后大惊,上前欲将她扶起来,岂知盛姮不愿起身,道:“臣妾有一不情之请。”
“起来说话。”
盛姮正色道:“若陛下不答应臣妾,臣妾便不起身琬。”
皇帝也有些急,道:“何事?”
“望陛下怜惜臣妾为母之心,准许臣妾将女儿接入宫照顾,待她病好,臣妾便立马将她送出宫去。臣……臣妾知此事于理不合,但委实放心不下。不怕陛下见笑,臣妾这女儿任性得很,若无爹娘在旁哄着督促着,绝不肯好好用药,是以才将病越拖越重。”
盛姮平日里虽极擅用眼泪作武器,但一遇儿女之事,所流之泪,皆发自内心,所言之语,皆出于肺腑。
言罢,为显诚意,盛姮又向朝皇帝磕了个头,生怕如此无理之举会被拒。
皇帝同盛澜非亲非故,如此无理之举本就应被拒。
半晌后,皇帝轻叹一口气道:“允了。”语落,又欲扶盛姮起身,可盛姮的膝盖仍紧贴着地,豪无起意。
“还有一事,望陛下能答应臣妾。”
“起来讲。”
盛姮固执地跪在地上,认真道:“臣妾既已入宫,这辈子便是陛下的人了,不敢有旁的妄念,不论陛下把臣妾当玩物也好,亦或把臣妾当床伴也罢,臣妾皆无怨言,只愿一心伺候陛下。但臣妾女儿还小,她何事都不懂,所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