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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仍不见好,本宫虽不通医理,但却知程太医医术精湛,兴许旁人瞧不好的病,程太医一瞧,便见好了。”
程道正忙道:“娘娘谬赞,臣愧不敢当。”言罢,目光落至银钱上,思绪万千。
他这人向来两袖清风,醉心医道。他安贫乐道,怡然自得,但却连累了家中人同他一道吃穷苦,每想至此,便是自责不已。
盛姮见他犹豫,道:“眼看年关将至,程太医将这银钱拿回去,替家中儿女置办几套新衣衫也是好的。”
程道正心念已动,又踌躇片刻,这才接过银钱,磕头谢恩。
盛姮面露微笑,半晌后,又道:“还有一事。”
程道正拿人手软,道:“请娘娘吩咐。”
盛姮道:“不论许婕妤病情如何,还望程太医能如实回禀本宫。”
……
程道正拿人手软,午后便去了一趟重华宫偏殿。重华宫主位的淑妃禁足,偏殿的许婕妤也久病在身,此地门庭冷落,闲杂人少,程道正虽是无旨前往,也未招来什么闲话,只当是太医院按例来请平安脉。
许婕妤宫中人见程道正来,面露欣喜,皆心想,皇帝陛下这是想起自家主子了,否则岂会派程太医来亲自替自家主子诊治,要知晓,这位程太医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程道正见许婕妤面状如此,已感不妙,一把脉,心头唯有一声悲叹。
许婕妤已不抱期许,倒是她的贴身宫女巧莲还盼着这位程太医能治好自家主子,太医院的太医们知晓她家主子不受宠,每每来瞧病,皆是敷衍得很,问他们,主子这病何时能好,皆是避而不答。
程道正诊完脉,坐在桌前,写起方子,巧莲在旁瞧着,不住问道:“程太医,主子这病何时能愈?”
程道正沉默半晌,微笑着对眼前这个天真的丫头道:“同病不同人,本官非神,何时能好,也难给个定数,只不过让你家主子平日里放宽心,莫要多思多想,这病好得便能快一些。”
巧莲领了方子,道谢不断,连连点头,大感自家主子有救了。
第二日,程道正又以送药膏、请平安脉为由,去了华清殿,请完平安脉后,盛姮问道:“许婕妤那边,程太医可去瞧了?”
“娘娘所托,臣不敢有负。”
“如何?许婕妤那病何时能好?”
“一月。”
盛姮闻后,安心些许,道:“程太医医术高明,名不虚传。”
程道正接着道:“恕臣直言,婕妤娘娘的病已入肺腑,加之其忧思成疾,顶多也只有一月之期可活了。”
盛姮大惊道:“此言当真?”
程道正道:“娘娘面前,臣半句不敢有假。臣瞧婕妤娘娘那模样,应当也是知寿元将至,索性破罐破摔,得过且过。”
盛姮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让程道正再给许婕妤开些方子,让许婕妤能在最后这段日子里好过一些。
对许婕妤这人,盛姮初时是抱了戒备之心的。
正如皇帝所言,深宫之中,任何人皆不可轻信。故而当盛姮见许婕妤自称寿数不多时,便遣了程道正去探探虚实,看看这位许婕妤是当真命不久矣,还是小病装重,好博同情,以夺圣宠。
如今,知晓其当真命不久矣,盛姮也是感慨万千,略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由是如此,盛姮对许婕妤所言的那个故事,又多信了几分。
且,她也因此下了决心,欲帮这个不久于世的小姑娘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便当在黑暗中为前行的自己点上一盏明灯,也为九泉下的许澈积点福报,好让他能早些投胎转世,莫要再来梦里与自己相会了。
……
这夜皇帝忙完朝政,还是来了华清殿,就算不施雨露,也想陪着狐狸睡觉,免得她真寂寞了,又胡思乱想,闹出些幺蛾子,之后,还要自己去替她收场。
盛姮见皇帝来了,自又先是一番马屁和吹捧,把皇帝哄高兴了,才好说之后的事。
在月上时,盛姮是个十足的醋罐子,只要许澈多看了旁的女人一眼,她都要吃醋不悦。
那年中秋,她不是未怀疑过许澈是被盛琓设计,可待她一见许澈竟与盛琓独处亭中,莫论其间有无什么,都已叫其醋意大生,理智尽失,勃然大怒。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