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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不是为了避嫌两人才坐在外面,可现下天凉,坐在凉亭之中下棋必然很冷,闻百灵身上披了件白色的斗篷,脖子一圈白狐狸毛,显得那张巴掌大的脸更娇小了。
这不是她之前狩猎的那只白狐做的吗?他当初自己都说不舍得穿,竟拿给他师父穿了……
夜风吹过,吹动了闻百灵身上的白色披风,她紧了紧披风,吸了吸鼻子。对面的时怀今察觉到了,将她手边的凉茶倒掉,斟了一杯热的给她:“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闻百灵盯着桌上的棋盘,随手接过捧在掌心里,弥漫的热气蒸着她的脸,氤氲之中更显绝色。再看时怀今,他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宠溺和纵容,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俞千龄从未在时怀今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那是一种对她未曾有过的亲昵。冷风吹过来,她竟有种透骨的凉,心上是说不出的落寞。她并不想上前去打扰这一幅绝美的画面,甚至可以说是望而却步,她脚步一转出了院子,也不想回主院去,可去哪呢?若大的驸马府,她竟觉得无处可归。
思绪纷杂间,俞千龄出了驸马府,漫无边际的闲逛。深夜里,大街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有些大户人家门口挂的灯笼还亮着,可往深处走普通人家门口的灯笼都不亮了,触目皆是一片漆黑。
俞千龄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天下之大竟没了她的归处,她竟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家。虽然在那巍峨的皇城之中有她的血脉之亲,可俞千龄对那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并不觉得那个皇城属于自己,她更想念在北疆之时肆意妄为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才算是真的放肆,到了京中权力大了,她反而束手束脚了。
正出神,前面突地有人影掠过,俞千龄心下狐疑,下意识的跟了上去,隐在暗处小心被那人发现。那人轻功极好,武功路数有些江湖人士的影子,几个起落从小门进了一所府邸。俞千龄小心跟进去,这才发现这里竟是刘燮的府邸,那人进了一间院子,那院子外有高手把手,俞千龄不便跟进去,便隐在不远处,心中不禁狐疑是什么人会深夜到丞相府来见刘燮。
那人在里面待了有半个时辰之久才出来,出来时刘燮亲自相送,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并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
那人仍旧从小门离开,俞千龄悄声无息的跟着,找机会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何人。那人速度很快,俞千龄有些费力的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不被他发现,最终停在了一所宅子前。
这次那人是从大门进去,门口有管家打扮的人迎他入门,临进门时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虽用黑布蒙了半张脸,可那双眼睛俞千龄再熟悉不过,她往门匾上一看——向府,此人竟然是向泽?!
他怎会深夜去见刘燮,两人还相谈甚欢?
俞千龄在原地站了良久,不知是该进去问个清楚,还是先行离开再暗中派人查他,但其实查他并不容易,向泽本身就是做这行的,对此自然是很防备,恐怕轻易查不到什么他与刘燮的猫腻。
思琢一番,俞千龄决定入府一探虚实。她先绕到几条街外,再重新往向泽府上去,站在大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有人开了门,管家一见是她,忙往里迎:“怎么殿下深夜来访?我家大人已经歇息了,请殿下稍作等候,老奴这便去叫大人过来。”
俞千龄摆手说不必了:“直接带我去见他。”
管家派脚下利索的小厮先去通报,引着俞千龄往后院走:“老奴看殿下也没骑马,一路过来定然口渴了吧?不如在前厅喝杯茶,大人很快就过来了。”
俞千龄蹙眉道:“见了你家大人再喝也不迟。”
管家见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领着俞千龄过去了。
俞千龄刚走进院子,向泽披着件披风走了出来,里面还是单薄的白色亵衣,一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惺忪模样,他打着哈欠问:“这大半夜的殿下怎么过来了?”
俞千龄冷眼看他:“你说呢?”
向泽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恍然大悟道:“殿下,莫不是来兴师问罪吧?”
俞千龄眯眼看他:“那你倒是说说,我问你什么罪?”
向泽搓了搓手臂:“殿下,天太冷,咱们先进屋再说。”
俞千龄瞧着他一派轻松的模样,似乎心中并没有鬼,一时间有些狐疑,跟着他进了屋内。
屋内烧着炭火很是温暖,向泽又端给她一杯热茶:“瞧您这气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俞千龄问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向泽抿了口茶道:“可不是嘛,起初我瞧见驸马爷的师父是个大美人,也吓了一跳,不过想一想也知她年纪比驸马大不少,顶多了是会保养,咱们公主殿下天之骄女,正值花样年华,还怕被比下去不成?”
原来他以为她是这个“兴师问罪”,看来他并不打算和她坦白今夜见了刘燮的事情,既然如此俞千龄也不能提了。
“你明知道却不早些告诉我,让我措手不及?”
向泽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