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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起来,说白了他这病都是她闹出来的,要不是她对容峥百般顾及,他也不会像昨晚那般心绪低落,妄自菲薄。
俞千龄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他的手白皙修长,如他的人一般精致无暇,可他这样的人,偏偏因为她自卑不已,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真是傻。
“瞧你这身子金贵的,以后都不能气你了,这一气你,你便病了。”
时怀今听了忙摇头:“不是你的错,都怪我自己身子太弱,我昨日与仲卿在凉亭之中坐了许久,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着凉了,真的不关你的事。”
瞧他,总是这般善解人意,都说了要他任性一些,他却总是这般体恤人。
俞千龄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搓揉。
时怀今见她没有离去的意思,道:“你去上早朝吧,一会儿太医就来了,我没什么事的,别耽误了正事。”
俞千龄睨他一眼:“什么叫正事啊?你这才叫正事,你莫不是真盼着我丧偶吧?”
时怀今闻言一笑,摇头道:“怎么会呢,为了不让你再嫁,我说什么也要撑着这口气活到七老八十再说。”
俞千龄乐道:“这就对了,我这么好的媳妇,怎么能平白便宜了外面那些野男人呢?”
时怀今点头说:“是不能。”
两人正逗趣,外面太医急匆匆赶来了,头发都没梳,衣服也穿的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疯老头子。
“请殿下恕罪,老臣急着过来给驸马看病,便未整理好衣冠。”
俞千龄起身让开,摆手道:“没事没事,你这就对了,天大地大没驸马的事大,快过来看看驸马怎么样了。”
太医忙走过来,先查看了一番时怀今的表象,又拿出脉枕来给他诊脉,诊了好一会儿才道:“驸马这是心脉不畅,导致的血虚体弱。”
然后又说了一堆病理的东西,俞千龄也听不懂,但听着大概意思就是:时怀今近来心绪波动大,造成脾胃不调,血瘀不畅,致使体虚易病什么的。
总而言之还是她的错。
俞千龄蹙着眉头,埋怨他道:“你瞧你,闲着没事想那么多,心思这么重,现下病了吧?”
时怀今垂着眉眼,乖巧道:“是我错了。”
俞千龄再继续说他就显得太不厚道了:“行了行了,是我的错,都怪我。”说罢看向太医,“驸马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太医沉吟一声道:“这个……要看驸马自己了,公主若是得空,天气暖和的时候常陪驸马散散心,让驸马看些心情愉悦的东西,按时吃药,切莫着凉,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俞千龄思琢一会儿,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开药吧。”
太医躬身离去,俞千龄坐回床边,将时怀今的手放回了被窝里:“这以后真是惹不起你,惹了你,我就有丧夫的危险了。”
时怀今摇头道:“没那么严重,是太医夸大其词了,我以前比这难受的时候多了,这点小病并不算什么。”
他这么说,不是惹俞千龄更心疼吗?想想她驸马以前过的憋屈日子,她就更埋怨自己了。她是他的依仗,她怎么能让他难过呢?
俞千龄放柔了声音,问他道:“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时怀今劝她道:“你去上早朝吧,我真没事,有下人伺候呢。”
俞千龄一听瞪眼道:“去什么去,你这样我还有心情去啊?再者说要不是你每天催着,你当我喜欢去早朝啊?天天一大早就要听那些嫌臣叽叽喳喳,耳朵都要聋了!”说着她站起身,自顾自道,“你这病了,吃点清淡的吧,我去给你煮碗白粥。”
时怀今这回不劝了,听话道:“好,那我先睡会儿。”
俞千龄嗯了一声,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睡吧,做熟了我再过来叫你。”
时怀今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俞千龄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往厨房去了,她说要煮粥,还真是自己亲手煮。她虽说是从小被伺候长大的,可她喜欢出去浪,难免会有需要自己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她厨艺也不怎么好,但煮个粥还是能上手的。
她怕白粥没味,吃起来味道不好,放了些廋肉皮蛋,加了勺盐,尝起来咸香可口,还挺是个意思。
俞千龄把粥端回屋里,时怀今还在睡,脸上的潮红使他看着又脆弱又绝色,俞千龄的心也越加柔软起来。她将粥晾到温热才把时怀今叫醒:“喝粥了,我喂你?”
时怀今迷迷糊糊坐起身子,衣服还未穿,细白的身子便露了出来。
俞千龄眼一晃,嘟嘴道:“病病殃殃的还勾引人!”
时怀今一听这醒了神,忙把上衣穿上了,伸手接她手里的粥:“我自己喝就好。”
俞千龄不会喂人,也怕适得其反,便将粥递给他了:“虽然已经不热了,但也慢慢喝,别呛到。”
时怀今闻言看她一眼,对她如此关心的语气还挺不习惯的。他低头喝了口粥,白米软糯,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淡淡的咸香,味道还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