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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呀,跑那么快摔了怎么办?”
楚笏:“没事,他肉厚,再爬起来就好了。”
宁茴:“……”
青苗和春桃捂着嘴相对而笑,一反刚才的安寂。
约莫用了将近小半个时辰马车才慢悠悠地晃到了鸣翠坊,青苗给要了个上间儿,正对着白纱飘飘的台子。
在歌舞坊无非就是听听曲子看看舞蹈,宁茴欣赏不大来歌舞所营造出来的意境,就纯粹地盯着人看去了,两支舞一过就又准备打道回府去,没想到刚下了楼就看见裴郅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裴郅身边还跟了人,宁茴也认得,正是刚刚解了禁足不过几日的太子陆琅。
宁茴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太子身边乔装打扮过的何公公却是小跑了过来,笑着在她跟前做了个揖,“少夫人安好,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道吃个茶呢。”
宁茴循眼往那头看,裴郅也正面对着她,视线相触及的时候冲着她微微颔首。
宁茴笑笑,随着何公公一起下了梯子。
裴郅和太子定的小间儿在西侧的三楼,阻隔视线的竹帘已经被拉着半卷了起来,正好下方舞蹈台子又新上了一批人。
他们二人分坐两边,宁茴进里来与太子问了安,听得他道了声免礼方才到裴郅身边坐下。
裴郅将手里的茶递给她,怪道:“今日倒是舍得出门来。”
宁茴浅抿了一口,瘪了瘪嘴往他身边偏了偏回道:“这不是无聊嘛。”
无聊到长了一身的蘑菇,都能煮好几碗汤了。
她在底下拉着裴郅的手玩儿,言说的时候分了一半注意力在对面坐着的人身上。
太子这些日子天天都要在雪地里跪一遭,饶是有太医守着,各种药物补汤备着,也仍是日渐消瘦,蓝色交襟袍子穿在身上都略显的宽松了些。
陆琅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笑以示回应,一派温和有礼的模样,就这一点上他与裴都惯有些相似。
宁茴曲着手指在裴郅掌心轻挠了挠,便听得陆琅不紧不慢地开口起了话头,“三弟这些日子倒是春风得意。”
裴郅眼中漠然一片,“是挺得意的。”这暗里的手越伸越长,真想拿着剑直接砍了,只是这样虽干脆利索,未免又太过无聊了些,没什么意思。
太子年幼时也曾被昭元帝丢到千叶山长公主那儿待了些年岁,他与裴郅颇有交情,说起话倒也不避讳,“孤原以为是个好的,没曾想居然是一匹狼。”
陆琅眼中覆着一层薄冰,他少有这样的时候,此次陆珏在雪灾之事上坑他那一手是真叫他生出了怒意。
膝盖上的冻伤还隐隐作疼,每疼一下,心头的怒火便旺上一分。
“也是,都是姓陆的,谁还没几分志向。”陆琅又饮了清茶,茶香沁人,心绪稍缓,“听母后说三弟和丞相小姐的赐婚圣旨也就今明两日了,他这是春笋怒发,好事层出啊。”
裴郅心头微动,“今明两日?”
陆琅点头,“裴昕那儿说不得也会一道下来。”
裴昕如何裴郅并不放在心上,“挺好的。”早些嫁出去也省的碍眼。
这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下头台子上荷袂翩跹,轻纱交缠,人影窈窕纤美,曲声悠悠婉转。
小间儿里几人却是听着不大得劲儿。
陆琅端正身子,终是问道:“听说你在东巷藏了个人。”
裴郅冷淡地抬眼,“嗯?”
陆琅隐晦地从宁茴身上撇过一眼,微微笑道:“今儿个早朝前孤还听得几位大人凑在一块儿,说是你从平春带回来的美人儿,在东巷金屋藏娇呢,日日都要过去一趟。”
裴郅轻嗤一声,将桌上摆着糕点的玉瓷碟子往宁茴手边移了移,“胡说八道。”
陆琅自然知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以裴郅的性子他真要什么人哪里又犯得着做什么金屋藏娇,大大方方地待回府去谁又能说些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当着宁茴的面儿问这一嘴,这一开口不过是有些好奇内中原由罢了。
“那你这是何故?”巴巴地从平春带回个人来养着,总不能是日行一善?
裴郅坦然自若,“年关将至,想着给定王殿下送上一份惊天动地的年礼。”
陆琅神色有变,意味深长,“不知孤可否先行一观?”
“不急一时半会儿,这礼尚未备全,还需得稍待些时候,待完备周全,再请圣上和殿下共览。”
陆琅恍然,“原是如此,孤知晓了。”
在鸣翠坊坐了近半个时辰,太子不能在外久待,很快就起身回宫去了,裴郅其实不大喜欢这地方,坐了一会儿也带着宁茴往附近的酒楼去用了午膳。
回府去的时候风雪不见小反倒是又愈发大了些,为着安全马车走得极慢,宁茴张了张嘴,哈出一口气,动作飞快地又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里再没其他人,楚笏和青苗她们都去了后面,她懒洋洋地往他怀里靠,正巧又听得外面马蹄声过,突然想起了来时看见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