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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姜氏。
这目光与印象中那人截然不同,让恍惚的姜氏骤然惊醒,她迅速恢复神智,收回目光。
她没有答话,反倒垂眸看了手上的珠串。
那人目光并如此摄人,他面容带着一丝苍白,那是常年体弱所致,他为人彬彬有礼,神情一贯温和,便是到了极为难之处,亦不会有如此侵略之态。
就是到了被迫与她同房,痛苦万分之时,亦只是隐忍至极,匆匆完事离开。
被牵引而出的记忆,影响着姜氏心绪,她面上阴晴不定,片刻后,手上猛一收,攒紧那香木珠串,方能收回神智,专心关注眼前之事。
“那你待如何?”姜氏情绪不佳,兼此刻与继子撕破脸,平日温婉一丝不见,清秀的面上有些阴沉,挑唇反问道。
秦立远没说话,锐利的眸光放在姜氏手上。
方才姜氏的动作,让他留意到她手上的东西。秦立远倏地抬眼,盯着对方,沉沉开口道:“这手串如何在此?”
他的声音冷厉,显然不悦至极,“你敢擅自窃取我父亲遗物。”
这香木手串,秦立远很熟悉,秦父未去世之前,一刻舍不得离身,全因此乃他的心上人,早逝原配萧氏所赠。
佳人早逝,徒留他孤零零在世,偏秦父身负宣平侯府重责,上有老母在堂,下有嗷嗷待脯幼儿,他不能紧随爱妻而去,只能此物寄托相思。
秦父病逝时,秦立远悲痛非常,又要照顾年迈祖母,打理丧事,他见父亲手上的珠串不在,只以为秦父忘了拿,事后没寻得也没空纠结。
没想到,却是被姜氏趁乱拿了去。
从小到大,秦立远无数次撞见父亲把玩着手串的情景,他印象格外深刻,一眼便能认了出来。
男人对早逝的父母极为崇敬濡慕,姜氏这一行为深深扎了他的心,他眼眸一咪,声音转冰,“我父母亲的遗物,非你所能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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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句“擅自窃取”,深深刺痛姜氏的心, 继子的话分外笃定, 很显然了解清楚, 她不可能得到那人心爱之物。
姜氏呼吸急促, 她亦是那□□子。
随即, 秦立远又补上一刀, “父母亲的遗物”一言, 提醒了姜氏刻意忽略多年的事实。
这手串是萧氏所赠,他才会这般珍稀,若非如此, 他当不屑一顾。
萧氏!萧氏!
姜氏未见过这女人, 却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底下。萧氏占据了夫君整颗心,不留一丝缝隙,就算死了, 亦如此。
夫君是她的,爵位是她儿子的,什么都是萧氏娘俩的。
姜氏恨极, 她抬起眼, 目中迸射处一道厉光, 切齿道:“凭什么我不能得。”她想起继子此次前来因有,冷冷道:“这是你们秦家欠我的。”
姜氏心潮起伏,心中最阴暗不甘一面再无法压抑,话到最后,她声嘶力竭。
没错, 就是秦家欠她的,姜氏回想这不堪的二十载,一双手猛地攒紧成拳,额上青筋暴突。
秦祖父壮年意外逝世,独子承继爵位,秦父身子不好,但娶妻萧氏后,很快就生有儿子,这本极好。
秦父夫妻鹣鲽情深,庄太夫人是过来人,兼独子体弱,纳妾亦非好事,庄氏有了孙子,就很满意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萧氏诞下麟儿不足一载,竟染疾身故。秦父悲痛欲绝,煎熬之下,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差了几分,而更糟糕的是,突失亲母的秦立远似有所感,日夜啼哭不休,大病了一场。
后来,父子俩虽渐渐好了起来,但突如其来危机感压在庄太夫人心头,沉甸甸地挥之不去。
古来幼童早夭的不少,便是富贵人家条件好,也时有发生,庄氏孙子不足一岁,而儿子病弱,她不想往坏处想,但也不得不想。
如此,为儿子续弦,再生上几个孙子势在必行,万一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侯府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庄氏与秦祖父情深意笃,夫君早逝,她绝不能让嫡支一脉断了传承,宣平候爵位旁落于他人手上。
于是,庄太夫人不顾儿子竭力反对,径自选取了一个中等门户的旁支闺秀,定下婚盟。
这个闺秀便是姜氏。
姜氏忆起往昔,眼内闪过痛恨。
她初初得知侯府登门提亲时,是异常的雀跃,究其原因,却并非与府里其他人一样,只为高攀了侯府。
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姜氏曾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