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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宣告新生命的诞生。
“是个哥儿, 是个大胖小子!”稳婆高声道喜,并麻利地给孩子打理妥当。
郑玉薇乌发濡湿,眼前模糊,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她虽折腾了几个时辰,早已筋疲力尽, 但仍挣扎着仰起身子,要瞥了一眼那个大红的襁褓。
一张十分小的脸蛋儿, 红彤彤的,眉毛颜色很淡, 眼缝儿有些浮肿。
真丑!郑玉薇心中评价。
但她唇畔却扬起深深的弧道, 心满意足地软倒在床榻上。
小襁褓放在郑玉薇的身边,她心内安稳,只觉眼皮子千斤重,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沉浸进黑暗中。
她累得昏睡过去了,待再次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一夜过去了。
郑玉薇睁眼,几乎同时,她侧头往身侧望去。
除了小襁褓外,她还看见了一个大脑袋,粗黑有光泽的黑发以冠束起,男人平日看着偏冷硬的眉目,此刻柔和到极致,正面带微笑,垂眸看着那个小小的包裹。
“薇儿醒了。”秦立远立即抬头,他抬手抚了抚小妻子鬓发,柔声说:“辛苦你了。”
话罢,他俯身亲了亲郑玉薇的脸颊。
男人一手护在襁褓一侧,另一只大手摩挲着爱妻小脸,这榻上两人,便是他的生命的全部。
久违而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她,日日记挂的夫君近在咫尺,孩儿平安诞生,郑玉薇无限欢欣,她与男人眸光相接,两人痴痴凝望。
半响,郑玉薇想起前事,有男人在旁,所有愤恨痛楚尽数化为委屈,她微微蹙眉,语带撒娇道:“是辛苦得很了。”
“咱们孩儿,本应半月后才出生呢。”都怪那个老妖婆。
若说郑玉薇从前忌惮姜氏,厌恶姜氏,那是必然的,毕竟几次她险之又险。只是说到底,对方没能造成真正伤害,她对其的感觉肯定不若此刻强烈。
这回若不是她调养得当,加上运气不错,恐怕也难说得很。
为母则强,想到有人敢对襁褓里的小家伙动手,郑玉薇气恨难平,若是此刻有人要将姜氏杀死,她绝对能目不转睛围观。
秦立远面色也沉了沉,显然他的想法与小妻子一般无二,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道:“薇儿放心,你母子受的委屈,我会百倍讨回来的。”
男人声音不高,但话语坚定,带有彻骨寒意,他眼眸微微一咪,闪过冷光。
他这继母,竟能把手伸进侯府管理班子,虽是后宅,但也倍显能耐,并蛰伏多年,成功在他的精心谋划上钻了空子。
她凭什么就以为,他会一再忍耐下去。
“薇儿,外面事情已妥当,咱们不必有所顾忌。”秦立远已被侵犯底线,这回再无掣肘,他决定将所有隐患清除。
男人垂目,看着榻上的小妻子,她小脑袋依在雪青色软枕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并不比他出门前丰腴。
秦立远心疼,他自是了解过,怀孕妇人,该月份越大越丰满才是,他出门许久,薇儿看着就没长一点肉。
男人垂头,又亲了亲妻子。
嗯,能彻底解决老妖婆就好。郑玉薇满意,不过,她立即被男人话里带出的另一事,给吸引了注意力。
“夫君,你是说,……”郑玉薇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秦立远明白小妻子所说何事,提及此,他微笑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郑玉薇喜形于色,事情尘埃落定,不但宣平侯府前途光明,还有一点很重要,便是她可与娘家恢复联系了。
小妻子笑靥如花,美眸亮晶晶,秦立远欣然,他唇畔笑意加深。
室内气氛温馨,郑玉薇突然想起一事,她侧头,睨着夫君,有些迟疑问道:“夫君,你怎么进来了?”
产房、月子房,两者在古人眼里,皆是带污秽的地方,男人是不许进的,尤其秦立远还是当家男人。
“我进来怎么了?”秦立远对那起子传说俗语不屑一顾,他娇妻爱子都在此处,他自然也是要在这里的。
待郑玉薇诞下麟儿,太医诊脉,宣布母子均安后,他放下心,便立即转身回了正房,快速梳洗更衣,连黑发也来不及擦得干透,便赶了回来。
秦立远兴致盎然守着心爱的妻儿,一夜未合眼,依旧神采奕奕。
他只觉精力充足,虽连日来高度紧张筹谋,又厮杀大半天后疾奔数十里,但两者带来的疲惫早已一扫而空。
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如此,秦立远深切体会到此话的正确性。
他抚了抚襁褓,微笑对小妻子说:“你看看咱孩儿,他很是懂事,不很折腾娘亲。”
从前疾言厉色,说是要教训儿子的话,早被秦立远抛在脑后,他疼惜地看着襁褓里头的小脸蛋,只觉孩儿万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