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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问道:“你没事吧?”
沈蓉摇头:“爹,我没事。”
沈瑜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来;“那结果…”他只说了三个字便又闭上了,神情极为复杂。
沈蓉看了眼燕绥,燕绥道:“加了明矾。“沈瑜苦笑了下:“也好,没事就好。”
沈蓉见他神色复杂,忍不住出声道;“爹,你…不想知道吗?”
沈瑜沉默片刻,他自然想否认,却又说不出口来,沈蓉从袖里取出方才那只琉璃瓶子,里面还剩了几滴血:“爹?”
她算是看出来,此事已经成沈瑜的一块心病了,若是不早些祛除,以后指不定还得复发。
沈瑜仍旧沉默不语,沈蓉估摸着他心里挺挣扎的,干脆自己帮他做了决定,去厨下盛了盆清水来,把他的血倒进去,刺破手指滴血进清水里,沈瑜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拦着,不过最后还是没出声。
这回是纯天然无添加,三个人六双眼都齐齐盯着一盆清水,就见两滴血还是慢慢融汇到一起,没有方才融的快,但是相融却是毫无疑问的。
沈蓉见状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明知道其实滴血认亲并不靠谱,但此时仍在两滴相融的血里得到了安慰,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有那个恶心皇帝的血统。
燕绥对结果并不是很有所谓,不管小甜枣究竟是什么出身,总归都是他的小甜枣,他出言安慰沈瑜道:“如此伯父便能安心了。”
沈瑜摇了摇头,眼底似乎有泪光,又仰头长叹了声。他是个怯懦的人,这些年一直在回避这个结果,倘若他能再勇敢点,在沈蓉年幼时就滴血认亲,那么他深爱的妻子,或许就不会郁郁而死了吧?
可惜世事难再重头,他如今也只能叹息一声罢了。
沈蓉见沈瑜满面沉痛地进了屋,不觉愕然道:“我以为爹他会很高兴呢。”
燕绥倒是有几分理解未来岳丈的心情:“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所以他死缠烂打想方设法地把小甜枣拐到怀里来了。
沈蓉推了推他:“天色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燕绥也没硬赖着不走,上马车的时候在她眉间亲了下才肯放下车帘。
接下来的几天沈蓉就彻底空闲下来,在家除了准备成亲时要交换的针线就没什么事干了,不过让她做做菜还可以,穿针引线什么的着实为难她了,绣了几天才绣出一片叶子来,燕绥最近一边着手准备亲事,一边还要忙政事,也是忙的够呛,好几日都没来骚扰她了。
就连沈瑜也开始为着亲事忙活起来,怕沈蓉成亲那天院子太小招待不下来客,咬咬牙把后面的一座院子也买了下来,打通成一座中等偏上的宅邸,为了面上好看,还命人修了个华而不实的院子。
沈蓉正闲极无聊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请帖,请帖上的主家写的是顾家,就是那位顾巡抚的顾家,她跟顾家人不是很熟,跟顾青也只是聊过几句,正欲推辞,李夫人过来帮她打点的时候就嗐了声:“这有什么?你不熟的人家多了去了,你以后总要跟他们应酬的,现在就怯了,以后可怎么办?”
沈蓉觉着也有道理,就换好衣裳跟李夫人去顾巡抚府上赴宴,顾巡抚是读书人,家里的宅院修的也极风雅,一步一景,假石飞瀑,很有些江南宅院的精致典雅,李夫人带着沈蓉刚到,就有几个贵夫人和高门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话。
读书人家的排场也极讲究,两人刚一落座就侍婢流水似的捧着铜盆巾子茶果点心上来了,有几个贵女歪着脑袋看过来,似乎等着瞧笑话,大抵是想看看烨王看上的人经不经得住这样的排场。
沈蓉就是在京城也少见这样讲究的人家,不过她小时候被逼着学过一套极为规整的礼仪,因此分毫不怯,十指略沾了沾水,再用干净的巾子擦干净手,喝口茶润润嗓子,最后示意侍婢把茶点摆放到桌上,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贵女见此,无趣地撇了撇嘴,转过头去继续说话了。
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飘进沈蓉的耳朵:“…顾巡抚这宅子当真是景致,放眼整个蜀中,也就只有李家的景致能强过顾家宅子了吧。”王府当然要比顾宅强,但是脑子没病的就不会拿王府和官员私宅比。
“我记着顾家原来似乎也没有这般排场,后来听说因为顾青救了王爷,顾家这才逐渐起来的。”
其实顾巡抚这位置颇为尴尬,按说他是朝廷派来的要员,应当忠于朝廷,但他偏偏又同烨王关系不差,所为左右逢源大概就是这种人了吧。
沈蓉听了几耳朵,不觉挑了挑眉,侧了侧头正看见一身天青色衣裙的顾青,两人对视一眼,沈蓉主动向她举杯示意,她遥遥还了一杯。
沈蓉才不信这帮贵女会这般嘴上没把门的,故意让她听见,无非就是想掂量掂量她的斤两。
她并没把这些试探放在心上,可是死大锤却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一段。
好气啊!
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明天阿笑应该就能成亲了,应该吧…再不结婚我就要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