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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而听见这个称呼,萧钧也有些愣住了,不过稍稍一想,既然自己的生母是他的主子,那自己被称为“小主子”的确也没什么不合适的,遂点了点头,道了声,“免礼。”
好不容易,身边除过拂清之外,又多了一个同生母有关系的人,他顿了顿,又试着道,“我……可是月儿的师父叫你来的?”
这一下迟疑,着实叫同叔心间复杂难言,顿了顿,终于同他道,“请小主子不要怪公主,这么多年了,她其实才是最大的苦主啊。”
苦主……
萧钧心间一紧,然而没等问,却听同叔继续道,“尽管当年淮国偏居一隅,不能与中原相比,但公主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过去多少年来,何曾受过半点儿委屈?然自打遇上您的父皇,当今这位陛下,一切都不同了。”
“当年萧巍为了拉拢主公,不惜亲自去到我们淮国游说,公主当时涉世未深,被他外表迷惑,而后便与他回到了京城,自此之后,便尝尽了世间委屈。他曾许诺要给她正妻皇后之位,却又在她怀孕之时,为了自己的名声,贬罚为他出力的金氏,将主公赶出京城。试问那时候的公主,心间该何等煎熬?然为了小主子您的未来,她还是留了下来。”
“可公主历尽艰难,好不容易把您生出来,萧巍却也不维护她,非但根本不兑现当年的诺言,也将这后宫阴险视而不见,叫他那位老娘有机会对公主下手,处处刁难不说,还要把您抱走,与公主母子分离。”
“试问公主何等骄傲之人,已经委屈求全到了这种地步,还要再如何退让?可那个死老太婆却以此为罪名,要将才分娩三日的她处决……”
“处决?”
尽管早已是二十多年的事,还是叫屋里的两个年轻人听得心间一紧,拂清紧凝着眉头,萧钧已经忍不住出声,道,“那后来呢?”
同叔神色凝重的叹道,“主公怎么会放心公主一人待在京城?所以当时一直留了我们暗中保护,那一夜,我们潜进宫中,要带公主离开,公主便打算带着您一同走,只是谁料那死老太婆那般心狠,居然调出□□手,要射杀公主,甚至连您的安危也不顾,我们一是为了您的安全,也毕竟是人手不够充足,最终才没能把您带走。”
听到这里,拂清直觉心疼,也忍不住问道,“那师父呢?如此生生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同叔闻言重重叹了口气,道,“那次为了救出公主,手下已是伤亡不少,主公眼见公主受了这么多委屈,加之也是对萧巍痛恨,狠下心来要切断公主与他的关系,便叫我们告诉公主,小主子已经死于乱箭之中……所以从那时起,公主一直以为,自己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话音落下,直叫二人恍然,萧钧这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以来,生母一直不知自己还在世……
所以他也根本不能责怪,她为何一直不来看自己。
因着各方的利益,中间掺杂的情仇,最终却叫她们母子沦为悲剧,生生错过了二十余年。
他凝眉,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拂清,也忍不住目中涌起热辣。
她从前以为,自己的阿娘尝尽了人生之苦,是最可怜的人,可原来,师父也曾经受了这么重的伤……
只可恨,她从前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此时的这两个年轻人,皆在皱眉,沉默,心间复杂显而易见,却听同叔又忍不住叹道,“母子分离,公主一直郁郁寡欢,而主公看在眼中,也是难解郁郁,又加上萧巍过河拆桥,最后抱憾离世。而公主一直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最终被逼得独居高山,与世隔绝,日日修道念经,别人或许以为她清心寡欲,一心向道,可谁又能知,她这不过是心已死。她甚至曾专门服用药物来改变自己的眸色,好不叫旁人认出,总之这些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世人根本难以想象。”
话音落下,拂清这才恍然,怪道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她从未发现过异常,原来师父竟是有意改变了自己的眸色,以好隐藏于山林。
真不知,在失去所有亲人之后,她的心间该是有多痛!
而她所能想到的,萧钧又岂会想不到?
萧钧再度陷于沉默之中,原本关乎生母对自己的那些怀疑,此时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本也不该去责怪那个给予自己生命的人,因为这一切的错,不是她造成的。
只是他此时也急切的想赶回九云山,想再见一见自己的母亲。
他看了看拂清,当下就想带她离开。
然而此时同叔话音才落,还未等他有什么行动,却见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人一下迈进房中,面色深沉的看着同叔道,“你方才所说,可都是真的?”
却是宣和帝。
见到他来,房中三人都有些意外,然而同叔楞了一下后,却根本没有半分要给他行礼的意思,只是冷笑了一下,讥讽道,“没想到堂堂九五之尊,也会偷听墙角?”
这语气实在不善,但宣和帝却不见丝毫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