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得千疮百孔的单身狗的心，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接着聊天。

    戚璟揉了揉趴在他怀里的林眠的小脑袋，贴在她耳边小声问：“没事吧？”

    林眠摇了摇头，接着从他怀里抽出身来，哆哆嗦嗦去拿手机，滑了三次手，又像是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拿垂发挡住自己的脸。

    戚璟觉得自己做的已是相当克制，没想到这小乖乖还是动了气，他伸手要去哄她，却被她以极快的速度闪避了过去。

    戚璟一愣：“眠眠？”

    林眠像是才从梦中醒来一样，盯了他两秒后撇过脸去：“我有点……有点不舒服。我去个卫生间。”

    戚璟看着她丢了这句话就忙不迭地溜了出去，微眯了下眼。

    不至于，按照他对林眠脾气的了解，这么点事绝对不至于。

    那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在闹脾气呢？

    旁边同事扫了一眼林眠的背影，连忙捅了下戚璟：“诶，你家那位怎么了？别是闹脾气了吧？你去替我们和她道个歉，要是真不舒服了，我们以后不开玩笑了就是。”

    戚璟点了下头，又倒了杯啤酒在刚才的空杯里，一饮而尽后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

    林眠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处吹风。

    她当然没生气，也不至于为这点事生气。

    她只是……有点恐慌。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处。

    戚璟，刚刚这算是，亲她了吗？

    好像也不算。

    他果然还是顾忌着自己心情的，即便再被起哄、再被挑衅，也不会在没得到她首肯的情况下贸然亲她。

    林眠其实是个思想很开明的姑娘，初吻之类的她并不在意，放在之前，就算为了演戏，和戚璟真亲那么一下也算不上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真的喜欢戚璟，那么这个吻在戚璟眼里或许是演戏，在她这，就是喜欢的人和自己的亲密触碰。

    她有点欣喜，但又似乎有点遗憾。

    戚璟没亲上来，到底是因为尊重她，还是因为他就认定两人的关系，不值得亲呢？

    林眠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想阻止自己像个深闺怨妇一样碎碎念下去，却听得背后传来戚璟的声音。

    “眠眠。”戚璟把她从透风的阳台拉进走廊，“你怎么在这，多冷啊，进去吧。”

    他自然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皱了下眉，“你手都冻住了，进去暖暖吧。”

    “不，我……”

    林眠不敢直视他，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我还不想进去。”

    戚璟盯了她一会儿，随后沉声问：“是不是刚刚，我做的事让你不舒服了？”

    “啊……？”

    “如果是的话，我先向你道歉。”

    “但是……你就这么害怕我的触碰吗？”

    戚璟出门前特意喝了一杯酒，他酒量不好，连啤酒这样没什么度数的喝两杯也到了极限。

    他此刻有点晕乎，借着点儿酒劲抓了林眠的一只手腕，把她压至墙上：“这样呢？你也不能接受吗？”

    戚璟没用上力，林眠自然也不觉得疼，只眨了下眼：“阿戚，你是不是喝醉了？”

    林眠其实挺害怕醉酒的人的，一个人要是酒精上头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加上她那次糟糕的经历，对所有身上沾了酒气的人都恨不得退避三尺。

    但放在戚璟身上，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眼里全是水光，应当是喝酒上头后的生理性泪水，晃在他原本就明亮清澈的眼里更加动人。

    林眠看得怔神，正想拿餐巾纸给他擦擦，却猝不及防地被他亲了一下。

    亲在眼角下，小小的一块儿，林眠都没来得及挡，就被烙了个吻。

    戚璟轻哼了一下，不如刚刚绅士的触碰，像是小孩子恶作剧一样，轻轻舐过那一小块。

    温暖湿润的触感让林眠身体僵了僵，戚璟却似乎还不满足，沿着她脸边一点一点亲了下去。

    林眠的大脑彻底不能动弹了。

    她任凭戚璟一路亲了下去，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却是：“等等，别动……会、会掉粉！”

    她用力，勉强挣脱了戚璟的控制，让他的亲吻在离唇三四厘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戚璟愣了一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蹭了两步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像是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呜咽，“为什么？我明明都这么用心了，我都这么努力了……”

    酒精的威力开始逐步显现，林眠根本没听清他含糊不清地碎碎念了点什么。

    她努力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戚璟的脸：“阿戚，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带你回去吧？”

    “……你不能、你不能喜欢别人。”

    林眠根本听不清：“什么？”

    “就算、就算……不行，那我也不会放手的……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已经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