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笑容。

    这……该从哪儿下嘴呢？

    十五眼珠子转了转，忽而两指伸直，用灵力化出一柄匕首，明晃晃的刀尖对着普雨苍白的双唇，反射出一道锋利的寒芒。

    好歹是享用大餐，总该讲究一下，直接上嘴咬那是野蛮人的做派。

    十五缓缓凑近普雨，刀刃挨在对方咽喉处，这里的血气是如此浓重，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肤也能清晰的闻到里面涌动的佛力。

    香甜至极。

    十五咽下一口口水，手腕发力，匕首瞄准身下男人的喉咙，狠狠扎去。

    “叮——”

    几乎是瞬间，那匕首就被灵力弹开，“哐当”一声坠到床下，同时，金光闪过，十五面前浮出一行字：我还没死。

    十五：……

    真尴尬。

    她瞥了一眼床上眼皮都没抬一下的普雨，心下气闷，转身“噔噔噔”的跑出了房间，连作案工具都忘了带走，在羞愤和恼怒的双重作用下，十五脸热的发烫，她跑出了房间，又郁闷的发现无处可去，走廊里还刮着夹杂了雪渣子的冷风，是正门未关的缘故。

    十五朝外面走去，脸上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正门是两扇陈年红木，一扇门要关起来得锁三个木销，十五捯饬了半天才弄好左半边，正当她准备合上另外一扇时，门外却突兀的传来一阵“嗷嗷”的叫声，这声音稚嫩虚弱，像是哪家的兽崽子遗落了下来。

    烤肉、红烧肉、油焖肉、酥炸肉……

    《云华志异》上可是标注了好多肉类名菜的做法，十五舔了下冰凉的下唇，随即心一横，顶着漫天风雪往外寻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前院的地上又积了一层厚实的白雪，十五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坑，摸向声音的源头，仔细分辨了半晌，才在雪堆里找到一个白团子。

    是只幼生白虎。

    十五蹲下身，发现那白虎正伸出一只爪子轻轻拍打着面前的结界，看起来就像是同一团空气较劲，还偏偏出不去，雪越下越大，险些被淹没的小白虎急的“嗷嗷”直叫。

    能被结界关住的……按照普雨的说法，是妖，难不成这白虎生出了灵智？

    十五拍了拍它的脊背，小白虎扭过头来，毛茸茸的脸上全是冰渣子，一双葡萄模样的眼珠子水灵灵的甚是讨喜，它耷拉着耳朵，朝她低低“嗷”了一声。

    嗯，看起来确实开灵智了。

    很好，更补。

    十五将白虎抱进怀里，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趟过积雪，回到禅房里。

    锁门的时候，白虎就放在脚边，这小白虎抖了抖身体，将雪花和冰渣子都甩到地上，随即老老实实的伏着，乖巧到令人实在难以将它跟威风凛凛的猛虎联系起来。

    由于白虎太安静，十五一时之间竟遗忘了它的存在，关好门后就径直往书房走去，准备趁普雨休息的时候将《云华志异》看完。

    小白虎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十五为什么自己走了，难道是让它留下？初开灵智、脑子还不太够用的白虎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眼看着十五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白虎终于慌了，它连忙迈开两对小短腿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发出“嗷嗷”的叫声，试图引起十五的注意。

    ……

    次日，十五照例起的很晚，照例迷迷糊糊的裹着被褥往书房挪去。

    然而这一回，褥子里多了一团活物，睡得好好的小白虎忽然惊恐的发现自己悬空了，它连忙抓紧被角，一路颠晃着到了书房。

    经过一夜的修养，普雨干涸的灵力恢复了大半，脸色虽然还有些发白，但比起昨日已经好太多了，耳畔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抬起头，一眼便看到裹的严严实实的十五正打着瞌睡摸了过来，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这被子上还吊着只幼小的白虎，由于爪子太嫩，抓合力差，这白虎得龇着牙狠狠咬住被子才能勉强挂在上面，不至于被十五甩下来。

    十五习惯性的坐到普雨身旁的圆凳子上，双腿曲起，脑袋埋进拢紧的褥子里，又沉沉睡去。

    白虎终于落地，只是它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普雨揪着后颈皮又提溜起来。

    “嗷嗷——”

    白虎挥舞着爪子，试图挣脱束缚，细长的尾巴垂到十五鼻尖，毛茸茸的触感刺激的她当场就打了个喷嚏，人也顿时清醒过来。

    普雨拢眉，将白虎提到另一边。

    “昨天漏下的幼崽，看起来就是只普通的白虎，没想到竟然开了灵智。”十五生了个懒腰，接着道：“寺里的厨房能用吗，听说幼兽的肉可香了！”

    普雨额头青筋直跳，他虽然不再修佛，可也做不出来在寺庙炖肉这种事，但以十五的性格，就……

    普雨面无表情的腾出一只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根串了红绳的铜铃铛，系在白虎脖子上，金光闪过，十五面前立刻浮出几个大字：雪缘寺不得杀生。

    十五：！！！

    小白虎被放到地上，立刻兴奋的绕着十五的小腿转圈，发出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