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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兴趣爱好。他这人什么都精通,却也什么都不在意。即便是周冶,也还有个贪吃的特点,可宁扶清似乎什么都不喜欢。
迟疑一番,她开口问道:“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啊?”
他笑了笑,毫不犹豫道:“如何没有。”
“恩?”沈如茵觉得新奇,饶有兴趣伸长脖子,“是什么?说来听听!”
那人笑意不减,低下头执起笔一边写字一边淡淡吐出一个字:“你。”
沈如茵:“……”
这让人措手不及的表白——她应该有什么反应?
她蒙着头再不好意思看他。
宁扶清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停顿片刻,敛了笑容道:“方才是讨你欢心。”
沈如茵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只听他又道:“于我而言,喜好皆是致命弱点。我不必有,也不能有。”
“哦……”她咬着唇,心情骤然低落。
“我从未将你当做我的喜好,也并不希望你是我的喜好。”他垂着头,烛光将他的半张脸映得十分柔和,“我看上的人,不必成为谁的附庸。”
闻言沈如茵一愣,随后心中好似化开了一坨糖,甜得腻人。
男人与女人的地位,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未能完全平等。这世上有太多男人将女人当做附属品,而他和他们不一样。知道了这一点,比听见他说一万句甜言蜜语更叫她开心。
躲在被子里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直到杜白熬好药端来,她才终于从极度羞赧与兴奋中缓过神来。
杜白将药端到她床前,看她时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用意念与她对话。
她了然地点点头,大声道:“清清你能不能去把柳生给我带过来啊?”
宁扶清看向她,又望了望黑透的天色,不确定道:“你现在要见他?”
沈如茵猛点头。
他又瞟了杜白一眼,答了声“好”,便放下笔出门。
杜白长舒一口气,将沈如茵扶坐起来,挪过凳子坐下,看她的眼神是不曾有过的凝重。
“怎么了?”沈如茵心中一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我要死了?”
“不是。”
杜白蹙起眉头,踌躇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区区斗胆,问您一个问题……”他顿了顿,“姑娘您……是否每次月事都极为惧冷?”
沈如茵捏着被子,莫名紧张,“我……是、是很怕冷,这……有什么问题吗?”
杜白握紧拳,避开她的目光,“姑娘怕是……怕是……”
他一咬牙,狠心道:“怕是不能生育。”
砰——
心头仿佛有千斤石猛然捶下,她放在肚子上的手顿时冷得发麻,脑子被震得发懵,反复咀嚼杜白的话,却好似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娘娘当年在冷宫养胎,姑娘又是早产,且生在寒冬腊月,是以……”
杜白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眼神涣散的沈如茵,心中一时也十分焦急,忙轻声道:“姑娘您千万莫急,我、我正在想法子,一定会将您治好……”
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恳切地望向杜白,“能治好?”
“我尽力……不,我一定,我一定……您信我!”
沈如茵看他半晌,颓然一笑,“其实你也没有什么把握,对不对?”
杜白神色一黯,扭头不知看向何处。良久,他猛地站起身,握拳决然道:“若我不能治好姑娘,必将提头来见!”
“杜白……”她未曾想到胆小如鼠的杜白也有这等英勇的时候,“你尽力而为就是,即便治不好……也不是你的错。”
“是我未能早日发现。”杜白垂着头,“姑娘先将药喝了罢,我、我再去查查医书。”
她端起药碗点点头,“你去吧。”
待杜白走了两步她又忽然将他唤住,吩咐道:“此事不要告诉周冶。”
杜白回身问道:“那殿下那里……”
“我来说。”捧着药碗的手指发颤,她重复道,“我来说。”
“好。”杜白再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后离开。
屋子中仅剩下她一人。
裹在睡了许久的被窝中,沈如茵仍觉得十分寒冷,冷得禁不住发抖。她轻轻抚着小腹处,鼻尖一酸滚下两行热泪。
“不能生育”四个字仿佛悬在她头顶,每想起一次便犹如心上被利刃剜了一刀。
这件事,她要如何开口与宁扶清说?他会介意吗?一定会介意罢……遑论极为注重传宗接代的当下,便是在现代,也难得有几个人不介意。
况且,即便他不在意,她自己也会在意。
关于他们在一起的未来,她也并非从未想过。她也曾很期待与他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曾很期待能与他育有儿女,期待抱着软乎乎的孩子是何等感受……
可现在,这些全部都成了一场空梦。
这些日子以来与他相处的美好日子,原本就虚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