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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再坐了一会儿,周冶便十分自觉地让苍叶将他搀回房里躺着。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沈如茵与宁扶眠两人。
他收好药方,忽然问道:“嬷嬷去世时,未曾给你留下什么东西么?”
沈如茵抬头看他,猛地想起那个被她遗忘多时的嬷嬷。
这些日子被周冶的病折腾得几乎去了半条命,竟忘了她来京城的初衷。
嬷嬷留下的东西……
当初从冷宫中搬离时将全部东西都带了过去,而后来的寝宫又被一把火烧得干净,什么也未曾留下。
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嬷嬷临死时在她衣裳上写的那两个字——
“木下!”她站起身来,“嬷嬷留了两个字,木下!”
那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有何含义,时隔太久,她也将此事抛在脑后,如今看来,宁扶眠或许知道些什么。
她满怀期待地望着他,而宁扶眠也果然不负所望地回应道:“我兴许知晓这两个字的含义。”
他顿了顿,继续道:“姨母生前很喜欢槐花,想必这个木下是指槐花树下。嬷嬷识字不多,必定不会与你打哑谜,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沈如茵拧着眉,“冷宫中并没有什么槐花树。”
闻言宁扶眠惊讶地反问:“你在那里生活了十四年,竟不知有槐花树?”
沈如茵一怔,“我、我确实不知……”
宁扶眠还要说什么,杜白突然闯进来,手中拿着一只鲤鸟,交与沈如茵。
时隔半年,胭影依然没能回玉棠楼,待在华阳阁中,偶尔会写信来告知宁扶清的近况。
她从鲤鸟肚子里取出纸条,胭影写信的风格一如既往言简意赅,仅有短短五个字:
南疆叛,往之。
虽只有五个字,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太过沉重。
沈如茵看过之后便无法淡定,起身欲找周冶,又想起他的身体,硬生生停下脚步。
她转身看向宁扶眠,犹豫一阵,将纸条交与他。
宁扶眠向来是个处变不惊的性子,看见那样惊世骇俗的消息也不曾有什么反应,从容道:“小五一定会派四弟前去平反。”
沈如茵接过他递还的信纸交给杜白叫他烧了,转回头问道:“为什么?难道是想要像以前对付宁扶升一般故技重施?”
“不错。”他曲起食指在桌上轻叩两声,“南疆叛乱,必定与三弟有关。而四弟与三弟,素来不和。”
老四宁扶止,是曾经的熹妃之子,而宁扶清失去母亲后也是由熹妃抚养。如此说来,他们二人关系不好,也不难理解。
只是从胭影的来信看来,南疆叛变时宁扶清并不在那处,按理说不该与他有关。
心中这般想着,但她却未告诉宁扶眠自己的想法。
如今情况尚不明晰,也不好随意下结论。
“我们也要加快步伐了。”他上前两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宫。”
沈如茵觉得好笑,“青天白日的,你有什么办法入宫?”
宁扶眠笑得比她更妖娆,“父皇留下来的暗香,难不成连个密道也没有?”
“……”
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二个的都不按套路来!
最终的决定是她与宁扶眠两人进宫,一来人太多容易被发现,二来……宁扶眠嫌弃除了周冶以外的任何人——他觉得他们都很蠢。
之所以大白天便入宫,是因为宁扶眠说夜晚的皇宫比白日里更危险。
沈如茵不好怀疑一个资深老油条的经验,便听从了他的意见。
这半年来,沈如茵捡起自穿越以来便一直荒废着的武艺,每日会跟着苍叶学上几个时辰,因为她觉得这东西在逃命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是以,她跟着宁扶眠进宫的过程还算容易。
入宫后,宁扶眠拉着她兜兜转转,却并未去往她往日里住的那个院子。
沈如茵方向感向来不是很好,因此也不晓得他们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在宁扶眠的引领下踏进院门时,觉得这个格局似曾相识。
院子中杂草丛生,典型的冷宫模样,唯独特殊的是,里面果然长着四五棵槐花树。
宁扶眠放开她,先几步走在她前方,站在院中,身材颀长,负手而立,槐花轻飘飘落下,搭在他肩头。
这个场景,很是眼熟。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究竟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画面。
脑海里恍惚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暖的,冷漠的。咫尺的,遥远的。
——是宁扶清的身影。
不错,那时他也是这般站着,槐花落下,纷纷扬扬。
可惜那时候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人身上,并未注意到槐花这个小细节。
“你大概猜不到,”宁扶眠的声音响起,揉在风里听起来有些飘忽,“这几棵树,是父皇当年亲手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