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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莫名也跟着好了起来。他点头说:“好,我叫他们一起弄。”
姚薇薇表示她可以从家里搬几盆绿植过来,她奶奶爱种花,她家里可多花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都很期待这个店面将来被布置得焕然一新的新面貌。
杨铁头没怎么说话,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生病之后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老得什么都不想再想,甚至想把方晨雨送回方立平身边了事。可看着这群小娃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杨铁头却觉得自己又变年轻了,像二三十岁那么年轻,浑身充满了冲劲,每天盼着天亮得早一点,自己可以起床去做点什么。
哪怕赚不着什么钱,这样也挺好的。
中午方晨雨领着所有人跑去何老家。搬出省城之后,方晨雨也来看过何老几次,每次没呆多久就被何老赶了出来。这回方晨雨是有备而来的,直接买了一堆菜杀上门。
何老一听到门口的动静,眉头直跳,不是很想开门。等方晨雨在外面喊人了,他才慢腾腾地走出去把门打开。方晨雨领着石磊他们浩浩荡荡地往里跑,直接占领厨房。
“她们这群小娃子就是这么没规矩。”杨铁头自然不能跟着往里冲,他无奈地和何老说起话来。
何老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谈笑声,顿了顿,才说:“挺好的。”他拄着杖把杨铁头往里领,给杨铁头到了杯茶,问起杨铁头怎么会过来。
杨铁头把安保公司的事告诉何老。
何老没想到方晨雨是为这样的事跑这边来的。他说:“年纪小小的,想法却挺多。”
“她打小就这样,”杨铁头说,“愁人!”
何老没再说话。
方晨雨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在何老家蹭了顿饭。临别时,何老说:“你们要是缺个守店的人,我倒是有个认识的人。他也是个退伍兵,在战场上断了腿,人也傻得很,补贴都攒下来给他弟弟买房娶老婆。前两年他弟弟儿子要娶媳妇了,他被赶了出来,一个人跑天桥底下搭个棚子住,每天拣点垃圾过活。”
方晨雨听着觉得这人真可怜,立刻问:“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何老把那座天桥的方位告诉方晨雨。
有的人一辈子都老实本分,却还是不受命运待见,年轻时命途多舛,老了还得独自漂泊。何老觉得他们这些人挺活该的,谁叫他们这么傻?可世上要是全都是精明市侩的聪明人的话,那似乎也不那么令人开怀。
何老说:“你要是想把勋章挂出来的话,他手头有挺多的,不一定比你外公少。”
方晨雨点头。听了那人的故事,方晨雨倒不介意勋章多少,本来店里就要人守着,何老说这人以前负责过联络员工作,接个电话之类的完全没问题。至于没了一条腿,那有什么关系?接电话又不用腿!
成立安保公司本来就是为了帮这样的人!
那座天桥离这边还有几站路,方晨雨想了想,让沈绍元他们先回去,她和杨铁头过去找人就好。彤彤早就玩累了,趴在沈绍元肩膀上睡得很熟,沈绍元自然不好抱着她再跑一路,只能在公交站和方晨雨爷孙俩分开。
方晨雨和杨铁头坐了三站路,下车,没走多远已经看到那座天桥。天桥左右车来车往,方晨雨远远见到一处棚子,棚子不大,用防水布挡风遮雨,周围还整整齐齐地垒着些硬纸皮和串成一串串的瓶子。
方晨雨和杨铁头正要过马路,两个工作人员就朝着那棚子走去。
那两个工作人员穿着巡逻员的制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粗暴地朝棚子里头叫喊:“出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怎么还没搬?”
一个独腿老人从棚子里走了出来,面容有些苦意。他说:“我会搬的,我今天肯定搬。”
另一个巡逻员脾气好些,劝说道:“接下来省城有个重要活动要开,这段时间要整改市容市貌,您去别的天桥也是不能住的。”
“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巡逻员说,“早两个星期我们就过来通知了,你拖了两个星期都没搬,年纪大就可以当老赖吗?!”
独腿老人神色黯淡,点了点头。这座城市就是他的家,现在这个家容不下他了,他也许该找个适合他呆着的地方。
方晨雨跑了过去。
独腿老人和两个巡逻员都看向方晨雨。
方晨雨说:“您好,您是赵爷爷吗?”
独腿老人不解地看向方晨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这时杨铁头也走近了,独腿老人从杨铁头挺直的背脊瞧出了熟悉的气息。他不由问:“你也当过兵?”
“当过。”杨铁头回答。
两个人互报了名字和曾经待过的部队,发现以前居然离得挺近,两边还曾经有过合作作战的经历,算起来他们算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
杨铁头和老赵聊的时候,方晨雨与两个巡逻员交涉起来。得知方晨雨是来接老赵离开的,两个巡逻员脸色好了许多,说:“那行,搬走就行。”他们多看了方晨雨和杨铁头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