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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皱纹的手掌,摸过她的发丝,也抚平过她内心的孤寂,让年幼的她尝过家人的滋味。
可她现在就躺在那儿,她是真的老了,哪怕秦蓁心中千万个不愿承认,老太太还是老了。
“我想陪一下外祖母。”她坐到老太太身边,用帕子擦擦脸上的薄汗。您老了没事,我来照顾您,就像小时候您照顾我那样。
秦蓁想着,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起来。她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了,她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她可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年少时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她盼着她梦想全部实现的那刻,她所爱的人都能陪在她的身边。
*
老太太两天后转醒,见着年哥儿很是喜欢,包了个大红包塞在年哥儿手中。
他见颜色鲜艳,把玩在手中,若是谁要将它抢走了,定是要瘪嘴哭上一番,谁哄都不好使。
秦蓁奈他不何,将钱取出,将空着的红包递给他,愿意玩着就玩吧。也不知随了谁,把钱财看得格外重。
她刮了刮年哥儿的小鼻子,他毫无反应眼睛盯着红包流着哈喇子。秦蓁无奈,用口水帕替他细细擦去。
“陶陶。”今日谢梓安回的早,赶上府里放饭。吃的是富贵松鼠鱼,三丝拌黄瓜,外加一道小鸡炖蘑菇。秦蓁节俭,每顿够吃就成,也不讲究排场。
“今日朝中无事?”她把他的外衣挂好,帮他挽好袖子。
他低头喝一口热汤,疲惫一扫而空。“事都步上正规,往后便那么累了,回来的也早些。”他隔着热气对秦蓁莞尔一笑,都说仙人是不食人间烟火,他这个谪仙人配着热汤,倒是别样的景致。
秦蓁看得发呆,同他呆的愈久,就愈对他的美貌没有提抗力。秦蓁想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她也给自己盛了碗汤,用氤氲的热气,挡住满脸的通红。
“萧生把信笺交给我了,最近忙没来得及同你讲,吃罢饭咱们一起看吧。”谢梓安突然冒出的这句,把秦蓁拉回现实。
从生产到回京,她的日子过得仿佛磨浆的驴,片刻不得停歇,加之最近老太太生病的事。她倒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现在一想的确需得早些处理的好。
她点头,又给谢梓安承了一碗米饭。事得办,饭也得吃不是?夹杂着年哥儿的笑声,这顿饭吃的颇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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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年哥儿哄睡递给奶娘,秦蓁把门窗关好,拿出早就做好记号的誊本,与谢梓安手中译好的信笺一一对应。
刚对着第一句,秦蓁就露出不解的神情:“怎么会是外祖父写给爹爹的?”
她对上谢梓安的目光,解释道:“你可否记得你说过因着我爹爹改革太过激进,把我外祖父都得罪了的?”
谢梓安忆起这么一茬,武国公府宋安是与先帝一起打江山的功臣,秦溯的改革第一项就是要将此类开国功臣的土地归为国有,可不是惹恼了老丈人。
“其实爹爹与外祖父的矛盾不止于此,我记着我幼时外祖父出殡,都不许我娘亲回去,说着就是我爹爹的缘故。”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两人居然私下有来往,且看这些信笺,两人可不是泛泛之交。
带着疑惑,秦蓁看下去。等所有信笺排好序,她与谢梓安看完时,心下一片冰凉,他们最怕的事成真了。
先帝当真不是前魏血脉。
事要从先帝初露头角,宋安跟着他打天下说起。
宋安是徐阳人氏,原就是个落魄秀才。得了镇上米粮店老板女儿的青眼,带着一大家子日子勉勉强强还过得去。
那一年前朝昏君迷恋奸妃,为修建新的行宫,下令征收粮食与钱财。
本就受荒年的影响,大家都食不果腹的,被这一征令弄得纷纷反起来。
先帝便是其中一个,那时他还不是后头的名字,只说自己姓刘,大家就刘大哥刘大哥的喊起来。
宋安在先帝的麾下,起初是军师,后逐渐显现军事天赋,成了一员大将。
先帝的确是个能人,不过短短三四年时间,就将江东一带尽收囊中。他在称王贺宴上,开心的多喝了两口酒。祸从口出他说了一个大秘密。
他喝的神志不清,搂着同样喝的有些蒙圈的宋贤说了年轻时的奇遇。
先帝的家乡在北方,那里天寒地冻,水稻一年只能种一次,若是没种成,这一年就都没有收成。能不能有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