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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把之前的猜测推翻,秦溯心思灵巧,把如此隐秘的东西放在库房实在说不通。
“一切等明日便知。”谢梓安让秦蓁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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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为李富贵的老板确实有好手艺,仿出来的镯子不细看分不出真假。只是仿的镯子玉上多了一丝翠色的细纹,不是朝夕相处的人不会发现。
谢梓安拿来铁绞子:“陶陶,放心。今日去取镯子时,我问过那老板,用这铁绞子剪开镯子是可再用银水合上的,和之前无差。”说完手上用力,清脆一声,镯子分为两截。
秦蓁盯着镯子,果然是银芯的。她拾起一截,往中空的部分看去。抬头与谢梓安对视,眼神中是难以置信,那里面果然有东西。
是被桐油刷过的几张薄纸,薄如蝉翼。其中两张比较特殊,一个是部分族谱,一个是印着图章的白纸。剩下的都是刻意缩放过的纸张,上面蝇头小字并非汉字。
一个小小的手镯里,居然藏了这等秘密。看着埋藏十年的秘密重见天日,秦蓁与谢梓安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让秦溯送了命的是几张泛黄的白纸。
“上面写的什么 ?”谢梓安拿起其中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字迹,却一个都不认识。
秦蓁拿来看看,一声讶异呼出来。“这是吐火罗语,是龟兹人的语言。我在云中时见过,这个意为天子,还有这个是村子的意思。”她认得的不多,只能分辨出几个,但也能分辨出就是吐火罗语。
“吐火罗语?”这可谓是谢梓安的知识盲点,他没去过边关,吐火罗语就似蚂蚁般长的一样。“岳父会吐火罗语?”
秦蓁摇头,“在此之前,我家里从未出现过吐火罗语。稍稍能搭着点关系的只有依米会吐火罗语。”
“依米?”
“那是我舅妈,龟兹人,父亲是龟兹商人。”秦蓁解释,“但依米舅妈并不会汉话,与我爹爹也不熟悉,一辈子困在武国公府里,怎么会与爹爹通信?”
秦蓁突然想到,“除非,写信的是依米的父亲。他是商人,可以行走于大江南北。不过他只与外祖父相熟,旁人鲜少见他。”秦蓁望着密密麻麻的字,第一次觉着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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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
两人望着满是吐火罗语的信笺, 无从下手。“梓安, 西南可有识得吐火罗语的能人?”
谢梓安脑中回想,摇头。西南离关外太过遥远, 不是发达富庶之地,且本地产玉,关外的玉石生意做不到此处。倒不是说一定没有认得吐火罗语的人,但和大海捞针并无差异。
“我可让萧生带着信笺去云中一趟,往年间他替我与关外做过生意, 路线熟识也有几个靠谱之人。”谢梓安提议。
秦蓁想起与萧生初见,便是在去云中的路上。萧生一副商人打扮,虽现在想来他当时应不是单单经商那么简单,可说起路线他应是明白的。“如此一来,再快也要三四月后才有消息。”
临门一脚,却还要生生忍耐三四月,确有些残忍。只是既牵扯巨大,没法明着查, 亲自跑一趟云中,找熟人办事的确风险要小的多。
理智告知秦蓁,这是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她仍低垂眉眼,翻看一张张信笺。手指滑动到族谱时停下来,那上面写的是汉字。
“刘铁栓,生于建元二十三年,耒洋荣华县刘村人,父刘阳, 母汪氏,有一妹夭于建元三十年。”秦蓁念出声,引来谢梓安的目光,“其貌不扬,脚跛,背有胎记,雨滴状。”
“藏得这么隐秘,爹爹就藏了一张族谱?”秦蓁揉揉脑袋,先不管吐火罗语写的究竟是什么,夹杂在其中的族谱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也太奇怪了。
不管是秦家还是武国公府都没有一个姓刘的,这张族谱就似孩子的恶作剧,被掺在一堆不知所云的信笺中,突兀又可笑。
那族谱并未被缩放,还是原貌,右边有被撕扯的痕迹,像是从一本族谱上直接撕下的一张。因着没被缩放,占了镯子的大半,仿佛在诉说它的重要性,与它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实在不般配。
谢梓安拿起看了两眼,眼神愈来愈深邃,眉头紧皱。他放下思索了一会儿,目光重新放在镯子上,镯子从中被切开,缀的玉散在一旁。
“有点良心的包浆全是用劣玉做的,想钱想疯了的,往玉里掺块石头外头裹上玉粉赚的更多。”
他忆起店家的话,用小刀刮了刮缀着的玉。包浆的玉,结构不如天然的结实。哪怕秦蓁多年来的细心爱护,玉上依旧磕磕绊绊的有不少痕迹。他使劲,一层层玉粉剥落,露出里面青色的一角。
秦蓁屏住呼吸,眼神片刻不离缀玉,看着谢梓安把玉完全剖开。
一块残破的印章显现出来,青墨色大理石雕刻而成,只剩下带着字的那端薄薄小小的一块,有一角缺失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