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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她泰然用了,便遣了紫喜她们下去休息,只留冬雪在旁边伺候着。
下午又有人送茶点过来,等到了晚膳时分,小太监便从外面跑进来报,说太子回来了。
紫喜忙张罗着给元柔沐浴梳妆。
然而待妆成,太子亦没有传她一起用膳。
元柔只能静静候着,紫喜几次想差人再去看看,都被元柔止住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亥时一刻,才有人来院子外面叩门,说殿下召元柔去寝殿。
元柔换上侍寝的纱衣,被侍从们一路抬进了太子的寝殿。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才将元柔放下,叫她自己进去。紫喜白天就说过,太子喜欢安静,不喜欢殿内人多,元柔若去侍寝,得多做些事才行。这一点元柔倒不急,毕竟她侍奉玉嘉和皇后,不怕出错。
这会儿太子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他自幼在皇后的严苛教育下长大,除了书房,寝殿里也摆着许多书。
他坐在榻边,随意地翻着一本前朝文人的随笔集。
元柔到了此时,方才觉得有一点紧张。
她低着头,走到太子跟前,向他行礼。
“免礼。”
话虽如此,太子却头也不抬,依旧看着书。
元柔默默站在一旁,等到太子看够了,将书合上扔在一旁,适时地送上了一杯茶。
不冷不热,刚好入口。
太子饮了茶,这才抬眼瞧着她,“难怪母后喜欢你在身边伺候。”
元柔只是浅笑,并不答话,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不过,让你来我这里,是委屈你了。”
“我并不觉得委屈。”元柔低声道。
太子眉峰一动,动了动唇:“你是盛府嫡出的姑娘,被母后送到这里来,当真不觉得委屈?”
不等元柔回话,太子补了三个字:“说真话。”
“难道殿下以为我平时都是惯说假话的人吗?”元柔的眼圈微微一红,似乎有些委屈。
太子却并未出言安慰,只看着她。
“我的确是盛府嫡出的姑娘,可我的爹爹并不是少师大人,他只是一个外放的五品官。我自幼丧母,是祖母和婶母将我养大,虽有父亲,却跟没有无甚分别。”
太子看着她,目光似有所动。
“我自小便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二叔和二婶都是好人,可他们终究不是我的爹娘,不是我的依仗。”
“罢了,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夜深了,过来吧。”
太子挪了挪身,将榻边让出了一个位置出来,元柔将头埋得更低,顺从地坐到了太子身边。
太子今年已经十八了,虽然东宫没有姬妾,但按着宫中规矩,早有受训的宫女帮他开过了窍。
只是那些宫女又怎么能跟眼前的盛元柔相比呢?
方才听元柔说着她的身世,太子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怜爱,当下将她揽入怀中,几番逗弄后便覆了上去。
……
太子与元柔在东宫中兴云弄雨之时,皇觉寺的后山中亦正热闹着。
元宁连着两日泡药浴服药汤,内外齐下,事半功倍,身上的黑斑已经淡去了许多。
今日泓济大师来看过之后,对药效甚为满意,决定让元宁提前在脸上用药。
这会儿元宁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静静等着陆行舟给她涂药膏。
石桌上摆着一盆调好的药膏,黑乎乎的,看着就有点可怕。
当然,元宁不怕。
这药膏是泓济大师今天特意给她调的,专门用在脸上。
“喂,你到底好了没有?”
元宁守着一盆药膏,却迟迟没法涂上去,只觉得心急如焚。
在她催了四五遍之后,陆行舟才拿着一支毛笔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已经来了。”
“哼。”元宁知道这家伙定然是故意拖延,顿时有点生气,不想跟他说话。
陆行舟当然看出了她的不满,只是依着他的性子他也不会解释。
他抬手拍了拍元宁的脑袋,算是安抚。
一起在山中住了这么久,做这个动作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闭眼。”陆行舟道。
元宁仰起脸,乖乖闭上眼睛。
陆行舟这时方才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从元宁的脸上揭下面纱,拿毛笔饱蘸了药膏,在她的脸上涂画起来。
元宁的脸很小,甚至还不及陆行舟的手掌大。
他拿着那支大狼毫,几笔便将她的脸涂满了。
元宁察觉到他涂得飞快,便觉得他涂得不够用心,嘟起嘴想说他。
那人极为敏锐,不等元宁开口,就拿笔蘸了药膏糊了元宁一嘴。
还肃然说:“别乱动。”
元宁无法,只得按捺不动。
好在他并不是真的不用心,又换了一支小些的毛笔,将边角漏掉的地方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