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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没有抓干净。”
凤寥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他干咳一声,压下心头的不适,豪气地说:“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我回去之后,将这身衣服烧了,从头到脚好好洗一遍。”
杨景岳含笑点头:“这样也行。”颇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
凤寥看了看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在笑话自己娇气。
可他也并不多计较,只再次哼一声,便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给杨景岳也斟了一杯。然后,他端起酒杯朝杨景岳举了举,也不等杨景岳跟他碰杯,直接轻啜了一口。
杨景岳也学着他的样子,端着酒杯向他举了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杨景岳大赞一声,神情十分酣畅。
他拿过酒壶,将自己的酒杯满上,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闭目咀嚼,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享受。
凤寥看着他,讽刺说:“这些菜,我都还没尝过你就敢吃,不怕我在菜里下毒吗?”
杨景岳闭目品味嘴里的肉香,有些含糊地说:“我觉得王爷言之有理:送我上路这样的活儿,轮不到王爷亲自来做。唔……留香居的红烧肉,做得真是地道啊!”
凤寥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我就记得,你爱吃他家的红烧肉。”
杨景岳咽下嘴里的红烧肉,又夹了一块酱肘子。他的目光扫过桌子上的几道菜,心中有些感动:“我就是几年前带王爷去吃过一次。王爷居然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爱吃哪几道菜,真是有心了!”
凤寥摇了摇头:“不算是有心!我只是对姐夫那时的风采,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杨景岳动作一顿,而后神情黯然地长叹一声:“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叫我姐夫?”
“你没有休妻,没有与我姐姐和离,皇上也没有下旨义绝……就还是我的姐夫。”
杨景岳略微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有些颓废、有些感慨地说:“今非昔比啦!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杨景岳了!”
凤寥承认:如今的杨景岳,与当年的杨景岳,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五年前的那个春天,杨景岳不过十九岁,却已在凉州边境立下大功,被皇伯父召回朝中献俘受赏。
少年英雄,面目俊朗,银盔白马,意气风发……走在凯旋队伍里的杨景岳,不知令京城多少少女倾倒。
可惜杨景岳早已定亲了。他未婚妻是杨家世交的女儿,姓闵。他这一次回京,也是准备回来完婚的。
无数少女只能捧着自己破碎的芳心,或羡慕、或嫉妒、或诅咒那个即将嫁给杨景岳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诅咒得太多,在杨景岳完婚之前,他的未婚妻却突然暴病而亡。
闵家的说法是:闵姑娘夜里得了绞肠痧,没来得及请大夫,就匆匆去了。
据说:杨景岳曾怀疑未婚妻的死有蹊跷,带了仵作上门验尸。他岳家却以女子闺誉为由百般阻挠,几乎与杨景岳闹翻。杨景岳只得罢了,任由他岳家将他未婚妻匆匆安葬。
杨景岳当年是风云人物,他未婚妻的死,让京城里众说纷纭。
有说他未婚妻命薄的,有说杨景岳杀气重剋妻的,也有说两人八字不合、互相冲剋的,还有许多人为杨景岳和那位薄命的闵姑娘惋惜。
凤寥却记得很清楚,他姐姐当时表面上替闵姑娘婉惜,可实际上,她那副得意劲儿和高兴劲儿掩都掩不住。
那时候,他不曾多想什么,只觉得他姐姐实在没有怜悯心。
后来,皇伯母亲自做媒,与杨太夫人定下了他姐姐和杨景岳之间的婚事。
那位闵姑娘过世三个月以后,杨景岳与她姐姐成了婚。之后,杨景岳从边关调回了京城,没有再回凉州。
那时候,他也不曾多想什么,只是挺高兴多了杨景岳这样一个英雄姐夫。
杨景岳也带他玩过几次——那家留香居,就是那时候去过的。
后来,杨景岳却渐渐消沉起来,也不怎么搭理他了。
他那时候忙着跟母妃作对,也同样不曾多想什么。
可是,从上个月,从杨景岳灵堂杀人、他姐姐又与若若定下生死赌约开始,很多曾被他有意无意忽略的细节,又重新在他眼前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很多他以前不曾想、不敢想的事,他无法再忽略、再逃避,不能不去仔细想一想了!
“姐夫……你以前那位未婚妻,是怎么死的?”凤寥思索良久,有些迟疑地问。
杨景岳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杯中酒洒落在了他的手上和桌子上。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十分犀利而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凤寥轻轻咬了咬嘴唇,剩下的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就是想知道:我姐姐除了杨太夫人这件事,是否还犯过什么大错?
杨景岳看了他好一会儿,犀利的眸光渐渐黯淡。
他呵呵一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