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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遭宫里,估计累坏了,回来看了会子书,便洗漱了去歇息。”
如青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温声道:“夫人想让姑娘去一趟回个话,既然睡下了,就罢了。我回了夫人,让姑娘明儿再去。”
灵玉摸了摸如青的手,道:“姐姐等会子,我去给你带个手炉暖着,让个小丫头送你回去。”
如青笑着婉拒道:“不必了,天儿冷着呢,就不折腾人了,又不远,我自己走就是。”
灵玉挽着如青,送她到了门口。
如青又问灵玉:“姑娘今儿回来好不好?”
灵玉答说:“我才给姑娘放帐子的时候好像看见她掉眼泪了,也不晓得是看书看哭了,还是为着宫里的事。”
如青道:“我在夫人身边好像没听说娘娘有什么事,想来宫里是没什么事的。姑娘老爱看些伤神的书,你们好歹也劝着些,至少夜里不要看了,省得睡梦里都忘不了,那如何睡的安稳?精神不好,人就容易萎靡。”
灵玉低头应是,送了如青一小段路,便踩着残雪折回去院内。
听雪院里各处都熄了灯,丫鬟也早早歇下,此时此刻还有一处地方热闹着呢!
下午的时候,魏长坤去乾清宫里面见了朱煦,表兄弟两个也是三年没见了,陡然见面,难免生疏。
朱煦是个温和的性子,对谁都和善,请了魏长坤在床上坐下,便像三年前一般,掐着表弟的手腕就笑起来了:“坤弟,你瘦了也黑了。”
一般的男人和嫩白的朱煦比来,少有不黑的。
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听朱煦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魏长坤也习惯了,毕竟表哥打小就是这副模样,对谁都笑眯眯的,话多,但十分和善。
朱煦兴起,什么都说,顺便把下午穆筠娴辨香的事儿也讲了,魏长坤神情一动,仿佛把这事往心里去了,但他心底是不大相信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接着魏长坤又听朱煦说了好些家常话,从太后说到朱世阳,甚至连皇后也提了几句。
魏长坤听到这里才打断了朱煦说话,道:“姑母可还安好?”
朱煦微仰头道:“母后好着呢!”
两人是堂表兄弟,朱煦的母亲是魏长坤父亲的堂姐,而太后父母早逝,小的时候是养在长平侯府太夫人岁羡荣名下的,长平侯府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外戚里最受重视的一族。
魏长坤一直抱着君君臣臣的态度,对皇帝敬重有加,兄弟二人便一直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
即使魏长坤给的回应不太多,朱煦也还是有很多话说,说到高兴的时候,还忍不住手舞足蹈。
魏长坤有时候莞尔一笑,心里也暖和了一些,愈发觉得表兄可爱。
朱煦说的高兴了,一下子没注意,天都黑了,若不是宫人进来问他用不用膳,他怕是还要说下去。
朱煦羞涩地笑了笑,冲魏长坤道:“坤弟你看朕都高兴的忘了时候,你没有用饭罢?”
魏长坤低头答道:“臣沐浴过后便来面圣,不曾用饭。”
朱煦传了饭,挥退了太监,又独自与魏长坤说起话来,他问表弟:“你沐浴过后便来见朕,太夫人那里岂不是还没交代过?”
提起这个,魏长坤就头疼,他皱了皱眉道:“是,臣只好回去歇过一晚了,明日再去见太夫人。”
朱煦哈哈笑道:“朕看呐,怕是等不到明日了,今儿晚上太夫人就非要见你不可,朕也不为难你了,吃过饭早早回去罢,天寒地冻的,省得太夫人久等。”
魏长坤面无表情,表哥还是真是体贴,赶着让他回去吃苦头。
两人一起用过饭后,天已经黑透了,朱煦果真不再多留人,临魏长坤走之前,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抿唇严肃道:“三年前你也是太冲动了,连带着朕都被太夫人写信责备了,如今太夫人年纪大了,朕可不敢跟她老夫人针锋相对。坤弟,多多保重!”
魏长坤仿佛觉得肩上重了许多许多,欲行跪礼,被朱煦拉了起来,便告退了。
踏着明朗的月色出宫,魏长坤阔步前行,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丝毫都不后悔自己执意要去漠北的决定。
至于太夫人那里,他也是那个态度,既然没有喜欢的女子,何苦娶来?
回到长平侯府里,魏长坤一从大门进去就被人拦住了,管家告诉他,太夫人的人早早就传了话来,让侯爷从宫里出来之后,直接去思危堂。
魏长坤心知躲不掉,便直接去了思危堂。
熟悉的院落,即使在黑夜里,仍能够看到轮廓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好似庭院里的花草树木都不曾移动过。
走到了思危堂正上房的门口,魏长坤有些怯了,站在门槛外边,没敢踏进去。太夫人跟前伺候的李嬷嬷已经出来了,她抹着泪去迎他,笑着哽咽道:“太夫人在里边等您呢。”
魏长坤愣然一瞬,点了点头,便跨进了次间,李嬷嬷在里边挑帘,他低头跟着进了内室。
年过花甲的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