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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丽的小脸上罩了绯色,又是别样的娇妍。
严怀朗无奈扬唇,含糊“嗯”了一声。
月佼回过神来,忙不迭将手中的画册丢到枕畔,掀被下榻要来扶他。
那红彤彤的鸳鸯锦被一掀,莫说严怀朗愣神,连月佼自己也忍不住赧然无措起来。
她困得昏头昏脑,一时间竟忘记先前为何要用被子裹住自己了——
沐浴过后,木蝴蝶替她换上了精心为她准备许久的红云谷嫁衣。
对襟翻领中衣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下裙的边缘就在膝上寸许,毫无遮蔽的小腿在烛火映衬上似有蜜光流过;最外罩了广袖宽袍,并无束带,绰约的腰间风景一览无余。
不同于中原婚服的朱红烈烈的端庄华美,红云谷嫁衣是,胭脂色。
胭脂,原是一种名叫“红蓝”的花朵。
红云谷人认为,“胭脂”为含情之花,因此“胭脂色”自也就是含情之色。
它与朱红的端庄华美截然不同,是毫无遮拦的娇媚与缱绻。
色映美人面,美入良人心,以此色做嫁衣,正正恰合新婚之夜的春浓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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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严怀朗定定看着自己,既不出声,也不挪步,月佼益发羞窘,又想缩回榻上去躲进被中了。
察觉她的意图,严怀朗装模作样的扶住额角,面上露出恰如其分的细微痛苦。
“他们到底是叫你喝了多少呀?”月佼心中一疼,再顾不得羞涩,急急跑过来搀他,“早知道,还是我留……”
才跑到他跟前还未站定,她就被一双长臂勾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严怀朗将人紧紧收进怀中,眸中盛满炽热笑意,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你这个严小二!”回过神来的月佼着恼地拿食指轻戳他的面颊,“幼稚!无聊!骗……等等!等等!”
严怀朗低头欲吻上她的软红甜唇,她却急急侧脸躲过,还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严怀朗微一挑眉,仍是笑望着她。
“我,我欠你一件东西。”月佼的面上已红至透骨,与他四目相对的水盈盈双眸尤胜春娇。
严怀朗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婚书。”
因月佼紧张,怕自己文彩不佳要在人前闹笑话,因此两人递到京兆府的婚书便是由严怀朗执笔的。
那时月佼倍觉惭愧,说好将来私下单独写给他。
值此洞房花烛的千金良宵,若是还要留出时间写婚书,这对严怀朗来说无疑是酷刑,于是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婉言谢绝。
可他的小娇妻显然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就那样红着脸,倾身以唇印上他的衣襟之下。
丹朱唇形如蜜如糖一般,落在了离他心口最近的位置。
明明未置一词,却又像已诉尽千言——
以一抹红色映上雅正青衣,是只给你知道的,直白又深情的情话。
这怕是世间最热烈,又最旖旎的婚书誓词。
勾人神魂,缠绵入心。
“夫人盛情,为夫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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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两人同榻而眠已不是新鲜事,可新婚之夜自与往常大不相同。
再无需克制,再无需隐忍,那些在严怀朗脑中早已经想了又想的“不像话”,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成真。
枕间凌乱交叠的乌发似绿云同倾,立时春光灼灼,情思荡漾。
鸳鸯锦被红浪翻滚,其下是两躯迤逦交缠相偎,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直闹得那娇茸茸的甜姑娘星眼蒙眬,细细汗流香百颗,银牙儿险些把自己柔嫩的红唇咬破。
“骗人的……话本子上都是骗人的……”月佼泣音颤颤,字字含泪,“你也是骗人的……”
见她疼到掉眼泪,严怀朗觉得自己很禽兽,可这种时候,他实在忍不住要“禽兽”。
于是他轻轻以舌尖拭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在她耳旁哑声哄道,“再一会儿,就不疼的。”
“你开始也这么说……我不信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