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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什么,却不便在此时当着罗昱修的面讲这陈年往事。
倒是罗昱修大大方方,重新领着他们二人往里走,口中轻道:“毕竟时隔六七年,再是天大的痛,也平静了。”
罗霁殉国是同熙三十三年的是,当时他的妻子正怀着罗昱松。
而此前月佼从云照那里听说的“罗家姑娘”,其实是指罗霁的大女儿,罗昱松的亲姐姐罗如晴。
她只比严怀朗小一岁,却教自己的亲弟弟叫严怀朗“叔”,这态度算是很鲜明了。
“她撺掇罗昱松来叫你二叔,大约是故意想叫祖母知道,她对你没心思,”罗昱修对严怀朗说完,又转而对月佼笑了笑,“晴晴行事从来如此乱七八糟,叫你们见笑了。”
月佼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严怀朗挑挑眉,倒没说什么。
路过一间空落落的小院时,月佼忽然有些讶异地指了指小院门口的结香树:“咦,你家中也喜欢在结香树上用黄绳绑花结呀?”
黄色细丝绳编只的精巧小花结,被密密匝匝绑缚在结香树的枝头上,映着青色砖墙,在秋日阳光下轻轻摇曳。
见罗昱修似是呆住,月佼以为自己说错话,只好尴尬地扭头看向严怀朗,小声问,“是……中原人的风俗吗?”
“你,见过这种花结?”严怀朗喉头微滚,半晌后才吐出这句话。
月佼愣愣点点头,轻声道,“我祖父给我编过,说绑在结香树上可以使人长命百岁……”
严怀朗顿了顿,“你祖父的名讳是?”
这问题可把月佼给难住了。
“祖父就是祖父呀……”她不知所措地绞起了手指,忽然发现自己竟从来不知祖父姓甚名谁。
终于自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罗昱修清了清嗓子,周身似是不可抑制地在激动发抖:“这院子,是祖母为我……三叔留的。”
那年罗霈年方十五,还是罗家最小的一名儿郎。
——每在结香树上绑上一朵黄丝花结,便是一句“愿母亲长命百岁”。
这不是中原风俗,这是很久以前还在原州时,罗霜为了安抚最小的弟弟,陪他一起天马行空想出来的小游戏。
“我三叔,他叫罗霈。四十年前自京中出走,至今未归,不知所踪,”罗昱修恍恍惚惚地望着月佼,眼眶有些发红,“你,见过他吗?”
他的母亲,他的姐姐,他的侄子侄女们……寻了他四十年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我、我不知祖父的姓氏名讳呀,”面对罗昱修隐隐的激动之色, 月佼就有些尴尬了, “阿爹阿娘都称呼他‘父亲’,我就叫他‘祖父’, 没、没有人说过他叫什么名字的……”
月佼的祖父一直住在木莲小院,从不与谷中其他人来往,加之月佼的祖母也早早“飞升”,她自也就无从得知祖父的同辈人是何称呼他的。
而月佼的爹娘与她自己,作晚辈的, 当然也不会对家中长者以姓名相称。
罗昱修略一沉吟, 近乎恳求道:“可否替我引荐引荐,拜访一下你的祖父,当面……”
“可是, 祖父他,在好些年前就病故了呀。”月佼有些不忍,声音都变小了。
“那, 墓碑上可有名讳?或者、或者,你家中可有他的牌位?”罗昱修先是愣了愣,许是实在不甘心,一时也顾不得其它了。
好在红云谷中的人对生死之事并无太大忌讳,月佼倒也不觉他唐突,“没有的, 我家乡不兴在家中给人设牌位,祖父临终前又交代过不立碑……”
见罗昱修似乎还想说什么, 月佼不愿给他一些最终无望的希冀,便斩钉截铁道,“祖父曾提过,他家是小商户。”
罗昱修顿时显着不知所措,连严怀朗都有些怔住。
毕竟,罗霁出生在原州,是罗堇南与第二任夫婿的孩子;那时罗堇南已是长公主府中的郡主西席,而她的夫婿则是原州军的一名小军士。
往上数三代都没有经商的。
“我自小长在祖父膝下,”月佼认真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他那时要教我读书写字,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比与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