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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又说不清是个什么错法, 便有些恼羞成怒。
“分明、分明就是你不对,”又羞又恼的月佼红着脸狠狠瞪人,连嗓音都变得凶巴巴, “你还、你还有理了?!”
许是月佼之前从未如此恶声恶气对待过严怀朗,这叫他乌黑的星眸中立刻泛起了些许委屈。
他执拗地往前逼近两步,硬声硬气吐出两个字:“有理!”
被他那莫名理直气壮又委屈不甘的模样噎得一滞, 月佼抿了抿唇,心中那个久违的怪脸小人儿忽地又跑出来一通乱跳,害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虽于男女之事上懵懂些,可此刻的氛围让她在满心慌乱中警铃大作。
他满眼委屈又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模样让周遭气氛变得无比微妙。
她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心中肯定他并不会当真的伤害她,却又明显感知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她骨子里本就有点小动物般趋利避害的本能, 眼下虽脑中一团浆糊,却还是知道要避其锋芒, 毕竟她从未真正与严怀朗交过手,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制住他。
于是她绷着小红脸,一言不发地推开他就往外走。
见她好似当真生气了,严怀朗也没敢拦,只是伸手拽了她的衣角,板着脸抿着唇跟在她的身后。
月佼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出了小灶间,见外头仍是细雨纷纷,便对候在远处廊下的小婢招了招手。
那小婢忙自廊下疾步过来,恭敬地行了礼,小心觑着月佼的脸色。
月佼示意她不必多礼,又吩咐将自己先前买回的那些药材全搬进小灶间,又叫准备两杆小药称以及一些熬药需用的器物送过来。
待小婢带着人将月佼吩咐的东西一一搬进小灶间内放置妥当,月佼便吩咐那些人退出去,并交代除了云照与纪向真,谁也不能进来。
“姑娘这是要……开始做事了吗?”小婢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月佼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有几味药材还不齐全,今日只是先试试买回来的这些合不合用。”
小婢点点头,也没敢再深问,依言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并自外头将小灶间的门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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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内又只剩月佼与严怀朗二人。
月佼径自低头检视堆放在墙角的那些药材,在熟悉的药香中,她心中那股因羞恼而起的慌乱无措也渐渐平复了些。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严怀朗扯着她的衣角轻晃几下,她只是顿了顿,背脊微凛,却不肯回头。
严怀朗眸心涌起懊恼与惊慌,忽地绕上前去,长身挡在她与那些药材之间,与她面向而立。
“做什么?”月佼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眸中满是懊恼与着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按着太阳穴。
他现下神智不清明,举止不合常理也非他所愿,她本不该与他计较的。
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边偷觑着她的脸色,一边轻轻拉开她的手,长指覆上她额上两侧的太阳穴。
见月佼并未阻止,也没再怒目相向,他长指微动,轻轻替她按揉起来。
月佼望着他那委屈求和的模样,没好气地噗嗤一笑,又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地将他的手拉下来。
她这一笑一叹间,方才那冷漠对峙的氛围便烟消云散了。
严怀朗似乎松了一口气,大约总记着先前是为何闹得不愉快的,便委委屈屈地又开了尊口:“没错。”
他那熊孩子般倔强又委屈的神色让月佼心中一软,蓦地想起自己小时不懂事,有一回追着木蝴蝶胡乱打闹,被她阿爹路过瞧见了。
那时她年纪小,只觉自己并无恶意,不过是同木蝴蝶玩闹,且木蝴蝶向来也不与她计较,于是在面对阿爹的训斥时,便就如严怀朗此刻这般,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委屈得很。
红云谷的人教导小孩时,大多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那时她阿爹见她半点意识不到自己错处,便学着她先前的模样,也追着她一通打,边打边问,“别人也这般对你,你高兴吗?”
虽没讲出什么大道理,却真真切切让她懂得了自己的错处,之后便再未自忖没有恶意便对木蝴蝶胡乱动手。
思及这段往事,月佼眸心一转,目光灼灼地逼近严怀朗,惊得他没来由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