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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答了月佼的话:“谷主有令,若神女玩心未尽,也可不必急着回去。”
月佼点点头,随口笑笑:“正好我想去京城瞧瞧,就请阿静姐姐回去时替我多谢谷主宽纵了。”
语毕,便绕过外间屏风进了偏厢里屋,在桌旁寻了个位置坐下。
片刻后,第五静手执茶盘跟在玄明身后进来,替二人分别斟了热茶,便恭敬地询道:“左护法可还有吩咐?”
月佼似笑非笑地托腮挑眉,食指频频轻点着自己的腮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垂首而立的第五静。
玄明道:“退下吧。”
第五静点点头,似乎这时才想起月佼也在:“神女可有吩咐?”
“唔,左护法说了算。”月佼无声哂笑一记,随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安然垂眸。
看来,她出谷这一年多,谷中变化很大。又或者,这种变化早已存在,只是前世的月佼与一年以前的月佼都没有注意。
几百年来,被谷中人视作天神谕者的“红云神女”虽不掌实权,但在红云谷的地位只次于谷主;究竟是从何时起,“神女”与左护法同时出现时,竟如此自然的以左护法为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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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独自回到飞沙镇内的客栈,先是拖着恹恹的脚步回房,自小包裹中取了东西去客栈的净房一趟;再回来时,店小二已将她需要的热水送到。
谢过店小二后,她将房门闩好,灌了暖壶抱在怀中,连净面的心思都没了,解下披风与外袍后,便身躯绵绵窝进床榻,拿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住。
躺了片刻后,她想了想,又强打精神坐起来,将帐子放下,自两片帐子中间的缝隙里露出一个脑袋,有气无力地眯着眼,昏昏欲睡地等着。
半夜里,严怀朗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后,堪堪落地站稳,扭头就瞧见一个惊悚的场景。
房中没有点灯,就着窗外漏进来的些许月光,只见床帐中间吊着一张妆容冶艳但奄奄一息的小脸。
严怀朗大惊,正要出声,却见那吊死鬼似的家伙徐徐睁了眼。
月佼的嗓音中带着疲惫的沙哑,懒声懒气对他道,“劳烦你帮忙点个灯,火折子在烛台旁边……”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背窗而立的严怀朗,口中突兀地顿了一顿,接着偷偷打了个呵欠,小声咕哝道,“原来是你啊。”
这话没头没脑的,听起来像是还会有其他人要来似的。
严怀朗隐隐皱眉,似是轻哼了一声,顺势在窗畔花几旁的椅子上落座。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许是听到他没动静,月佼再度睁眼,有气无力地讲道理,“虽说我俩问心无愧,可总还是……”
“有力气说这么多话,不会自己起来点灯?”严怀朗淡淡扬声打断了她。
他也不知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可他知道,一定不是为了点灯这种小事。
月佼仍是闭着眼,软声含混道:“劳烦你了,严大人。”
她太难受了,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怎么累成这样?”严怀朗终究还是妥协地站起身,走到烛台那头去摸索着寻火折子,“今日出城后是同谁打起来了吗?”
“怎么会,”火光乍明,照出月佼满脸虚弱的苦笑,“别问了,总之,我很难受……仿佛有一百个绝世高手联袂暴揍我一顿,再踏着我的尸体……呸,躯体……扬长而去……大概就这么难受。”
她衷心希望这个生动形象的比喻,能使他充分谅解自己不想动弹的难处。
这不伦不类的比喻让严怀朗哭笑不得,只能满面无奈地盯着她恹恹闭目的脸,温声道:“生病了?”
“没有的,”月佼不愿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我问过玄明了,没人知道半江楼的老巢在哪里,他们口风都很紧……”
严怀朗“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走到床榻前蹲下,仰头细细端详她的脸色:“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蔫头耷脑的模样让他心中隐隐有些恼火。
听得他的嗓音忽然近在咫尺,月佼心中一惊,倏地睁眼,见他的脸就在眼前,立刻不假思索地将脑袋缩回帐子里。
“昨夜泉林山庄的人牵线,让玄明与半江楼的人谈了一笔生意,”她隔帐子急急道,“惊蛰那日在此处交货,到时我想法子去套一套他们的话。”
此时离惊蛰之日尚有三个多月。
严怀朗皱眉,“既还有三个多月,那此事先放一放。你脸色太难看了,赶紧出来,我带你去找大夫瞧瞧。”
“不用的,”月佼难受得蜷身抱紧了怀中的暖壶,还得分神应他的话,“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