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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如今听见你的名字还讳莫如深,说他忘了你,打死我都不信。你只管折腾他,可劲儿折腾,折腾完了,他还是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
路知意还是笑。
念念不忘,也许只是因为耿耿于怀。
可那些都是后话了,她拎着行李箱,抬手冲两人挥挥,“回去吧。”
回得去的是人。
回不去的是四年时光。
她转过身,将车票插进检票机里,拎着行李箱匆匆而过,踏上了去往滨城的动车。
柔情温软的蓉城,阴雨连绵的蓉城,别了。
等待她的,是咸湿的海风,金色的沙滩,热烈的日光,和基地里对她念念不忘又或是耿耿于怀的旧时冤家,陈声队长。
跳上车时,路知意笑了。
*
上动车时在笑,下出租车时,路知意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滨城的海滩边上,基地大门外,十来个剃着板寸的壮汉齐刷刷站在那,个个翘首以盼,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里高举横幅,上书:热烈欢迎第三支队队花路知意的到来。
在第三支队全队人的身后,还有一群涌过来看她的人,基地终于迎来独一无二的女性成员,全员都沸腾了。
听那天第一支队的郝队长说,新队员长得可漂亮了,肤白貌美大长腿。
于是赶着午饭饭点,一群人有的饭也不吃,有的囫囵吞枣几口吃光,还有的端着盘子就来了。
路知意拎着行李箱下车,回头一看这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脚下一软,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这这这——
这和她考上中飞院,离开冷碛镇那天,简直惊人的相似!
除了基地没有铜锣腰鼓,想到这,路知意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
一开始,她连凌书成和韩宏都没认出来,当初在中飞院时,这群师兄们一个比一个注意形象,不光陈声,所有人基本上人手一瓶发蜡——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可以说,上述这句话绝对堪称他们的座右铭。
可如今呢,这俩人剃着板寸,晒成了巧克力,由于训练的缘故,身材都高大了不少,刹那间从以前的花美男画风,一跃而成今日的健美教练海报风。
路知意拎着行李,目瞪口呆走近了些,终于认出了凌书成。
“……凌师兄?”
黑了八个度的凌师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抹了把那一头板寸,上下打量一番路知意,重逢第一句就是:“我操,女大十八变,古人诚不我欺啊!!!”
他冲路知意招招手,“过来。”
路知意上前去,手里的行李被一旁的人接了过去,她还以为是哪个好心人士,侧头赶紧道谢,哪知道定睛一看,“……韩宏师兄?”
韩宏拎着行李冲她笑,“难为师妹还记得我,师兄真是太感动了。”
“……”
路知意心情十分复杂,又惊又喜。
喜的是初来乍到,却和故人重逢,那藏在心底的忐忑不安刹那间烟消云散。惊的是眼前这阵仗如此浮夸,这基地难道是什么龙潭虎穴,师兄们进去两年,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不待她胡思乱想,凌书成已经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一面冲众人宣布:“咱们第三支队的新队员来了,各位,热烈欢迎一下?”
十来个壮汉一拥而上,把路知意团团围住,兴高采烈伸手介绍自己。
“我叫贾志鹏!”
“我叫罗兵!”
“我是白杨!”
……
壮汉们个个身高一米八以上,铺天盖地压过来,路知意头一次觉得海拔一米七处,含氧量严重不足……
郝帅在一旁扑哧笑出声,“喂,你们别这么吝啬啊,把你们队宠围得这么严严实实的,也不让我们其他队的认识认识?”
三队的壮汉们一听,围得更加紧凑,把团宠挡在其中,就不让他看。
笑话,基地百来号人,就这么一个小师妹。
肥水不流外人田!
自产自销!
基地外热闹得不行,陈声还在政治处办理交接手续,毕竟是他的队里进新人,又是之前基地里从未进过的女性队员,上面也有一些叮嘱。
“……之前宿舍没分过男女,她来了多有不便,我想的是,暂且把她安置在你们队那层,走廊尽头不是还空了两间屋子吗?你让她住最里面那间,离你也近点,就是两隔壁。你平常多看着些,虽说我信得过大家,但毕竟男女有别。”
陈声点头。
“至于女厕所,这个有点难办。”刘建波摸摸鼻子,“已经跟上面申请过了,基地得新建女厕所,训练场得修一个,值班大厅修一个。但是办公楼这些地方,还是不好动工。这事儿也麻烦,谁知道这么多年了,咱们还能进个女队员?”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