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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挑的。”
“听说他停飞以后进了他爸的公司?”
“是啊。”
“他爸干什么的?”
“卖油漆的。”
凌书成恍然大悟,看看这周遭金光闪闪的颜色,“难怪……”
徒留下路知意还站在电梯间里,有些没回过神来。
李睿搬了箱啤酒,走过来叫她:“发什么呆呢,搬啤酒回包间啊!”
路知意这才回过神来,“哦,好……”
她去总台搬了箱沉甸甸的酒,跟在李睿身后往包间走,脑中空空一片。
他好像又高了些。
比以前瘦了,光看脸也能看出更加分明的棱角。
皮肤黑了点,约莫是在加拿大飞了一年,日照充足。
不爱笑了。
她跟着李睿走进了包间,里头已经有人开始唱歌,音量开得非常大,音响里传来鼓点和电子乐的声音,震耳欲聋,叫人头昏脑涨。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他竟然看都没看她。
一眼都没看。
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楚浮上心头。
武成宇一回头,恰好看见抱着啤酒、站在李睿身后的路知意,急忙上来接过那箱酒,“傻站着干什么?不重吗?”
他弯腰将酒在地上。
武成宇这一低头,路知意刹那间察觉到谁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朝前一看,坐在沙发中间的陈声就这么目光沉沉地与她在半空中撞上。
陈声看着体贴温存的武成宇,又看着傻乎乎站在那的路知意,眼神愈来愈冷,像刀刃似的足以把人划伤。
路知意浑身一僵。
她没想到两人的第一个对视,会是这样的一种状况,她不知所措,而他浑身敌意,冷冰冰的,像是对她深恶痛绝。
包间里,众人笑着、唱着、吼着、闹着,只有他与她简短地对视了几秒,寂静无声。
可也就是那么几秒的对视,路知意忽然间想夺门而出。
她来干什么呢?
原本就不该来的。
明知道会尴尬,明知道他也许还恨着她,来这里干什么?可那天武成宇一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答应了。
她想,尴尬也好,不愉快也好,她总要再看看他,看看那个从加拿大拿到优秀飞行员荣誉、满载而归的他,看看她曾经的梦想、今日的期望,看他张扬地勾起唇角,说那些不可一世的话。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再见面时,他用这样冰冷而满是敌意的眼神盯着她。
接下来的时间,路知意越沉默,武成宇越是照顾她,陈声的情绪就越不佳。
众人闹腾得厉害,又是划拳又是玩桌游。
路知意一直有些状况外,玩得很不上心,在狼人杀里频频失误,明明是好人却被当成坏蛋票选出局,如果抽中狼人牌,话没说上几句就被大伙猜出来。
后来狼同伴们只要睁眼看见她,就想直接倒牌认输……
又一局游戏开始,“法官”李睿声音洪亮地说:“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路知意手握狼人牌,慢慢地睁开眼。
李睿:“请狼人互相确认自己的同伴。”
她无声无息地环视人群,下一刻,骤然与陈声的眼神撞上。
包间里昏暗一片,只剩下头顶那盏闪烁的球状彩灯闪烁不已,在场三名“狼人”,分别是凌书成、陈声和路知意。
法官明明叫狼人们确认自己的同伴,可凌书成无比心酸,只能仰天长叹,他的另外两名狼同伴一对上眼,就完全不想确认第三匹狼了……
他根本是匹孤狼!
而路知意就这样望着陈声,呆呆地,忘了移开眼,忘了呼吸,甚至忘了自己身处游戏里。
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曾叫她心动,叫她心碎。
她看不透那其中蕴藏着怎样的力量与情绪,只觉得身不由己,灵魂都快要出窍。
李睿不得不清清嗓子,扩大音量重复一遍:“狼人请确认你们要杀的对象!”
三匹狼,只有凌书成一个人有反应。
李睿只能听他的,却见凌书成指了指自己,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他的狼同伴眼中根本没有他,他选择自杀,这把看那对怨侣自由发挥。
李睿:“……”
这游戏没法玩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把游戏玩到最后,狼人赢了。
赢的原因并非是狼人聪明、会演戏,而是因为两匹狼玩得心不在焉,一看就在神游天外,反而叫人难以怀疑。
只可惜,赢了游戏的两匹狼毫无开心的意思,表情由始至终都淡淡的。
后来,众人玩开了,开始玩喝酒牌。
规则是一轮游戏中每人抽一张牌,从A到K每张牌都有不同的奖励或惩罚,比如抽中2的人可以灌下家一杯酒,抽中3的人就要当一轮“小姐”,这一轮里所有受罚喝酒的人,都可以叫该“小姐”坐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