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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她的回答,她顿了顿,只回答一句:“反正告诉你你也记不住,还是省略这个步骤吧。”
说完,赵泉泉心烦意乱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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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意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周末。
周六就这样在床上闷头躺了一整个下午,外加一晚上,时而睡,时而醒,半夜里睁眼望着月光惨白的窗外,一动不动。
周日起了个大清早,去了图书馆。
她把自己埋在书里,枯燥的理论,无边的题海,仿佛醉心于学习就能世界美好、内心和平。
苏洋看她不对劲,问了好多遍发生什么事情了,路知意一再摇头。
赵泉泉最终回了寝室,一言不发睡觉,第二天起个大清早,从早到晚都消失掉,直到夜里该熄灯了,才又回来睡觉。
她回来得晚,大家都睡着了,结果被她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又不得已各自在床上听着她于厕所里哗啦啦洗漱了好一阵。
她爬上床时,苏洋还刺了她几句,“敢情这寝室里躺了三具尸体,权当不存在就行了?”
赵泉泉破天荒没有还嘴,一声不吭躺下了。
苏洋哼了一声,翻个身,不再说她。
黑暗里,她看着路知意的床,路知意看着窗外的月亮,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睡着。
周一大清早,赵致远从电梯里踏出来,一路往党委书记办公室走。路上遇见大一辅导员刘钧宁、教务处主任,一个个都跟他打招呼:“哟,赵书记来得早啊!”
他斜眼看着这些揶揄他的人,“哪有您早啊?这都拿着文件去打印室了,怕是天不亮就跑来干活儿了吧?”
刘钧宁笑嘻嘻:“是啊,要不您跟校领导汇报汇报,让他们给我加工资?”
赵老头:“想得美!”
他含笑走到办公室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刚要抬腿进去,忽然看见地上有只黄色信封,脚下一顿,捡了起来。
刘钧宁拿着一摞文件,随意地看了眼,忽然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了。
“什么东西?”
赵致远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封,“没署名。”
刘钧宁:“又是匿名信?”
赵致远回头看他,“又?怎么,你收到过匿名信?”
刘钧宁点头,“上个月收了一封。”
“说什么来着?”
“有人举报我们年级第一,说她寝室有价值不菲的护肤品,请求学院撤销她的贫困生助学金,停止资助。”
赵致远表情一顿,“年级第一?就是那个叫路知意的姑娘?”
“是啊。”刘钧宁说,“我把她叫来了解了一下情况,确认没什么违反规章制度的事,就让她平常注意一点,也没跟您说这事。都是小事情,用不着麻烦您。”
“行,我知道了。”
刘钧宁笑了笑,扬扬手里的文件,“那我先去打印东西了。”
赵致远点了点头,一边拆信封,一边往办公桌后走,才刚刚坐下,堪堪看了几行,脸色一顿,又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高声叫住已经走到走廊转角处的人,“刘钧宁!”
刘钧宁一顿,回头诧异地看过来,“啊?”
赵致远招手,神情凝重,“你先回来,看看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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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十一点四十五,上午的课正式结束。
赵致远拨通陈声的电话,那边响了□□声,才终于有人接,接通了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赵致远:“陈声,吃完中饭,到办公室来一趟。”
陈声又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不在学校。”
赵致远一怔,眉头皱了起来,“你周一课满,不在学校在哪里?你小子逃课?”
陈声没说话。
赵致远换了只手拿手机,这会儿没工夫跟他扯这个,直奔主题:“不管你在哪,现在赶紧回学校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谈。”
陈声的声音像是一汪死水,“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赵致远气得拔高了声音:“能在电话里说,我还会非要你来办公室?”
“我病了,想跟您请一周假。”陈声语气平平,“麻烦您批一下,假条我让凌书成来帮我签字——”
“陈声!”赵致远人在办公室,从办公桌后猛地站起身来,“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学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关路知意的家庭背景,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情况一一汇报给我。”
电话那头瞬间没有了声音。
片刻后,赵致远听见陈声低沉地应了一声:“好。”
然后就挂了电话。
陈声踏出卧室时,魏云涵在家,一听见他打开反锁起来的房门,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问他:“饿了?喝点粥?”
陈声头发凌乱,三天没打理,下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青色胡茬。他穿件随手拎出来的白T恤,套在身上就往玄关走。
“不喝。不饿。”b